「朝辭平日煩，暮至線上集。」
2020年10月，「冷門歌手」孫燕姿微博上線，向粉絲預告了自己即將到來的線上演唱會。
還是那頭乾淨俐落的短髮，穿著白T牛仔的孫燕姿，再度執麥。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開唱20分鐘，線上演唱會按讚破億。
末代天后，歸來仍是傳奇。
誰能不愛孫燕姿呢？
這個佔據80、90青春的女人，早已悄悄活成了最幸福的模樣。
01 這位歌手不太冷
諾基亞橫行的千禧年，離不開22歲的孫燕姿。
金牌製作人李偲菘曾坦言，華語「四小天后」裡，唯有一抹綠色的孫燕姿最得他心。
在那個神仙打架的美好時代，孫燕姿的確獨特得過分。
同期出道的同業裡，幾乎每個人都在為打出知名度而默默汲取養分。
火辣百變的蔡依林，在《看我七十二變》裡唱：「人定可以勝天」；
還沒成為「小鮮肉收割機」的蕭亞軒，在舞台上勁歌熱舞，憑藉《告白》獲封「亞洲舞後」；
就連一直在淺淺微笑的梁靜茹，都憑藉一句“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坐穩了情歌天后的寶座。
唯獨孫燕姿不爭不搶。
寫少女懷春，她唱：「對愛恨欣賞直來直往」；
寫憾愛情，她唱：「其實愛有很多選擇，我也可以給你自由」…
孫燕姿的音樂宇宙，容不下一絲一毫的傷春悲秋。
連公認「不拘世俗」的王菲都對她讚賞有加。
在孫燕姿剛在樂壇嶄露頭角的第一年，王菲就曾在鏡頭面前笑著回答媒體的提問，她說，如果要為自己選接班人，那孫燕姿就是第一人選。
「但我們路線不同，所以不能這樣說。」
那次訪談的結尾，通透的王菲選擇用這句話來為孫燕姿「解圍」。
或許當時，同樣不甘受世俗捆綁的王菲便意識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共振脈動。
2001年，孫燕姿與周杰倫首度同台。
這一年，也被稱為周杰倫「風光與遺憾並存的一年」。
與他同樣都是新生代歌手的孫燕姿，輕輕巧巧的從他手邊「搶」走了第12屆台灣金曲「最佳新人獎」的獲獎資格。
就連後來說起這次的遺憾敗北，這位早已成為「週董」的樂壇領軍之王仍耿耿於懷。
以至於後來再一次與孫燕姿同台時，周杰倫還曾當眾調侃孫燕姿「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怎麼會不遺憾呢？
站在周傑倫的視角，2001年的「週式唱腔」火成一塌糊塗。
用10天的時間，當初那個略帶青澀的少年整整寫了50首歌。
他的同名專輯《JAY》，銷量超30萬，入選國語唱片國際銷售前十。
如果不是孫燕姿的橫空出世，風風火火的“周杰倫時代”，恐怕要將時間線向前推演。
但是偏偏，在「JAY式風浪」中，清透嗓音的孫燕姿逆流而出。
成功包辦亞洲地區整整15座新人獎的孫燕姿，就這樣讓一代天王站在了自己身後。
出道三年，七張專輯，張張大賣，「孫燕姿現象」震驚不少人。
面對台下異口同聲呼喊自己名字的熱情歌迷，就連孫燕姿本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後來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一向快言快語的孫燕姿，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我的生活其實很安逸…」
2003年，正值事業巔峰期的孫燕姿低調宣布，暫別娛樂圈，回歸到純粹的家庭生活中。
這時，距離她成為“冷門歌手”，還有整整18年。
02 主動「跑路」的華語天后
有多少音樂人敢直言自己不懂作品？
剛出道的孫燕姿能。
風頭正盛的24歲，孫燕姿對著鏡頭，表情誠懇，直言自己根本不懂什麼叫「成人的背後總有殘缺」。
也正是這句話，徹底開啟了她的複製人生。
世人總對才華洋溢的天才施捨寬容，但天才卻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毫無波動。
在事業長虹與追求人生真諦之間，孫燕姿選擇了後者。
一次又一次重複過「我的人生還有其他內容」後，孫燕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樂壇。
歌神謝幕，讓不少歌迷直呼「孫燕姿時代已經終結」。
然而在天性樂觀的孫燕姿看來，轉換賽道，並不意味著重啟人生。
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孫燕姿在用心經營生活。
她的選擇，某種程度上得益於家庭的包容。
神仙打架的黃金時代，背負家庭重壓彷彿成了天王天后成名前的標配。
然而孫燕姿卻是個例外。
「家中次女，次與女合併為姿。」
出生在優渥家庭裡的她，連名字都蘊含著父母的寵愛。
也許是受到了父母的影響，從小衣食無憂的孫燕姿，才誤打誤撞走上了音樂的賽道。
不過對她來說，音樂不過是書寫人生的一種方式。
能才華洋溢的寫歌，也能在學術的道路上放馬狂奔，這才是屬於孫燕姿的完滿人生。
秉持著這樣的教育理念，在唱片公司向她拋出橄欖枝時，孫燕姿的父母想都沒想便婉拒了對方。
直到原地足足等了兩年，唱片公司才終於將珍寶捧回。
他們在孫燕姿打上「率性灑脫」的標籤，但沒意識到，率性灑脫不只是孫燕姿的明星人設。
2006年，孫燕姿帶著新專輯《Stefanie》重磅回歸，將第16屆最佳國語演唱人獎收入囊中。
2007年，不願與資本共同炒作行銷的孫燕姿，便再一次“憤怒退圈”，留下一張名叫《逆光》的專輯，繼續為她唱響樂壇神話。
2018年，在完成新專輯《跳舞的梵谷》宣傳後，孫燕姿在大眾的噓聲中第三次退場。
很多人說，樂壇變天了，曾經的「樂壇天后」也淪落到無人叫座。
但只有孫燕姿知道，任憑時代改天換地，她也去留隨興。
早在第11張專輯發佈時，孫燕姿便剪去了標誌性的一頭短髮，以全新的長髮造型出席活動。
感情是受挫還是吸引關注？ 大眾一時間眾說紛紜。
「我只是嚮往有選擇權。」
面對紛雜的議論，孫燕姿笑著解釋。
這時，同時期的歌手早已順利轉型，或用各式花邊新聞來維持熱度，只有孫燕姿依舊純粹。
在事業巔峰期都沒有任何感情緋聞流出的天后，比任何人都懂什麼叫名利場的誘惑。
只不過，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裡，是她自己主動放棄了入場權。
2011年，孫燕姿在社群平台官員宣結婚。
直到這時，人們這才發現，天后孫燕姿的人生，絕對不只一種形狀。
03 比豪門更幸福的婚姻
2011年，孫燕姿做客某綜藝節目，大方回應主持人的調侃。
這一年，是她與男友納迪姆相愛的第五年。
一個是事業有成的華語天后，一個是囊中羞澀的銷售業務員，在大眾眼裡，孫燕姿的這段感情經歷並不值得祝福。
甚至，因為納迪姆長相平平無奇，主持人還不禮貌的稱呼他“荷蘭人”，直言自己不敢與外國人交往。
可任憑外界如何不看好，孫燕姿依舊笑臉相迎。
有機會與外界溝通時，她總會不厭其煩的強調，自己的男友是荷蘭籍的印尼人，兩人興趣相投，她並不在意對方家境如何。
或許是意識到行動才是回擊質疑的唯一武器，幾個月後，孫燕姿曬出了與納迪姆的婚禮照片。
如果能有方法來證明豪門不是明星的全部選擇，高調回歸事業，應該是當事人最佳的回應方式。
在生下一兒一女後，孫燕姿以獨立音樂人的身分重回樂壇，將花與掌聲收入囊中。
45歲那年，她還出其不意舉辦了一場線上演唱會。依舊清新的嗓音一出，數百萬彈幕開始感慨青春。
而在她身後，全職奶爸納迪姆，和兩個嬌俏可人的小朋友，就是孫燕姿最強有力的後盾。
沒有狗血巨變，就已是精彩人生。
對孫燕姿來說，沒有什麼比美滿的家庭更重要。
至於音樂，也成了她快意人生裡不可或缺，但也無足輕重的調味與陪襯。
畢竟，出走華語樂壇半生，如今的孫燕姿，早已過了需要用音樂實績來證明自己的年紀。
而與風頭正盛的音樂新人爭奪賽道，並不是孫燕姿願意為之發力的方向。
也正是因此，在無意間聽說自己已經成為00後口中的「冷門歌手」後，孫燕姿的第一個反應，根本不是自證清白。
半是玩笑半是回應，她「認領」了這個稱號。
甚至，孫燕姿還公開叫市，將演唱會名稱定為「這位歌手不太冷」。
至於演唱會究竟賣不賣座，現如今的觀眾還接不接受她的曲風，通通不在孫燕姿的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只要她來，就有無數人願意為她買單。
結語
20年了，為什麼還有人在喜歡孫燕姿？
2020年，在那場空前絕後的「破億演唱會」後，曾有人這樣在網路上發文詢問。
相較於同儕女歌手，孫燕姿的人生確實毫無新意。
但你別忘了，少年人喜歡的偶像，從來不是只有意氣風發這一種模樣。
敢迷茫，能堅定，懂知足。
這樣的偶像，永遠不會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