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鵬個人資料(岳雲鵬:從「德雲一哥」到「綜藝混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2023-01-29岳雲鵬

「你幹嘛吃的!怎麼這麼沒用!」

「我看你是故意的,想多簹錢!」

五、大三粗的男人,極盡侮辱的髒話,冷漠旁觀的人群。

他突然驚醒,慶幸剛剛只是個夢。

這是岳雲鵬一生中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

岳雲鵬

岳雲鵬

他當服務生時,因為6塊錢被客人不死不休罵了整整3個小時。

從自尊,到人格,他所有一切在那3個小時中被粉碎殆盡。

然後以被老闆扣了一個月工資,讓他拎包走人當結局。

「我恨他,我特別恨他,到現在我也恨他。」

岳雲鵬

失去了工作的岳雲鵬陰差陽錯投入郭德綱門下。

學藝、沉寂、爆火…

短短幾年,名和利瘋狂朝他湧來。

可是,不管事業如何成功,那個惡夢始終伴隨他左右。

岳雲鵬

後來的他成了「德雲一哥」。

後來的他,也活成了自己當初最討厭的樣子。

岳雲鵬

一、

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有人活著為了生活,有人活著只是為了活著。

岳雲鵬就屬於後者。

岳雲鵬

黃泥糊成的屋頂,破舊漏風的窗子,風一吹就吱吱作響的大門。

牆角結了一層灰白色的蜘蛛網,不明世事的壁虎探頭探腦,陰暗角落老鼠在耀武揚威,

這就是岳雲鵬出生後第一眼看到的世界。

有人說貧窮不等於失去一切。

但對小時候的岳雲鵬來說,貧窮意味著要與所有美好絕緣。

岳雲鵬

他在河南濮陽的農村長大,村是遠近聞名的貧困村,岳家又是村裡最窮的一戶人家。

上面是五個姐姐,上面還有父母奶。

一家十幾口張嘴吃飯,能用的錢卻寥寥無幾。

頓頓大白菜,連鹽都放不起。

別人生日吃蛋糕,他過生日只有兩顆蛋。

而這兩個生日雞蛋,還是他作為老小的專屬待遇。

岳雲鵬

吃愁,穿愁。

衣服是5個姊姊輪流穿剩下的,舊的不成樣子。

冬天破棉絮縫了兩層布叫「棉襖」。

夏天背心穿爛了再繼續穿,美其名曰「涼快」。

岳雲鵬

年齡不大時,他尚且不知道憂愁為何物。

但隨著年歲漸長,一張床已擠不下他和5個姊姊。

實在沒辦法,他被「髮配」到另一個房間,和老黃牛做了「室友」。

雨天漏雨的屋頂,夏天漏風的窗戶,半夜老黃牛時不時的哞聲。

岳雲鵬好像意識到自己生來和別人不一樣。

岳雲鵬

還沒等他仔細琢磨透到底是哪裡不同,生活便將他赤裸裸地拋到眾人面前,從他人眼球中折射出鄙夷,他被迫理解了“窮”字的千鈞重量。

這份重量不僅在於物質上,更在於精神上。

它無孔不入,能穿透皮膚上的每個毛孔,然後鑽進身體裡,蠶食著一個人作為人的體面與尊嚴。

岳雲鵬

「你看他穿得那麼破,就跟小乞丐一樣。」

「你什麼都沒有,我們才不跟你玩。」

小孩子的世界裡還沒有善惡之別,可童真的惡才最為傷人。

在同儕的白眼裡,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無地自容。

岳雲鵬

為了融入集體,他做出許多卑微又可笑的事。

有段時間孩子堆裡流行繫皮帶,他們刻意拉開上衣拉鍊,學著大人的樣子雙手插兜,彷彿有了皮帶,就變成了大人。

他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互相攀比誰的皮帶更酷。

岳雲鵬

皮質腰帶最為上乘,帆布腰帶也不落下風。

腰帶扣上若能雕龍畫鳳,鍶亮發光,那麼必能拔得頭籌。

岳雲鵬的家庭當然沒辦法支持他擁有一條能佔據c位的腰帶。

可腰帶是小朋友一起玩樂的入場券,是「身分」的象徵。

岳雲鵬

他翻箱倒櫃在家裡找出一塊細長布條,又到處尋覓,摸出一塊皮帶扣一樣的長方形物品。

將兩者拼在一起,岳式腰帶就新鮮出爐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腰帶繫在腰上,那模樣比起新皇帝第一次穿龍袍還要鄭重其事。

畢竟這條用破布拼湊的腰帶,綁起了他童年的所有自尊。

假腰帶終究沒有真腰帶結實,輕輕一解就散了。

岳雲鵬

剛上國中要繳學費,放今天不算貴,68塊。

但對當時的岳雲鵬來說,68塊剝奪了他身為人類的所有自尊。

家裡把親戚都藉遍了,錢硬湊不出來。

就這麼拖啊拖,班主任發怒了。

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他將岳雲鵬狠狠奚落了一通。

回到家後,岳雲鵬呆坐了很久。

岳雲鵬

他仔仔細細的看遍了自己這些年生活的每個角落。

破敗的牆壁,骯髒的地面,囂張的蟑螂。

他將受過的白眼一一咀嚼嚥下,消化吸收進自己的血液裡,最後凝結成從喉嚨眼裡擠出來的一句話:

「娘,太窮了,放我走吧。」

岳雲鵬

二、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換個童年。」

多年後岳雲鵬對著鏡頭如是說。

14歲的岳雲鵬如他所願,離開了貧窮的農村。

但即便離開了這塊貧窮的土地,貧窮依然如影隨形。

岳雲鵬

來到北京後,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電機廠當保全。

一個月300塊,沒什麼技術含量。

唯一的要求就是夜班不能睡覺,發現一次扣40。

一個月過去,他不但沒拿到工資,反而欠了工廠幾十塊。

岳雲鵬

發薪水那天,岳雲鵬看著別人拿到薪水喜氣洋洋,偷偷抹了好久眼淚。

他朝工友借了幾塊錢買了包包最便宜的煙,一犯困就猛吸一口,嗆得直咳。

嗓子難受了,腦袋就不難受了。糊里糊塗,天就亮了。

在北京這些年,岳雲鵬能幹的都幹過。

累是累了點,但累的有錢,有尊嚴。

但在麵館裡端盤子發生的一件事,讓他再度體會到了貧窮的重量。

岳雲鵬

當時他不小心將一桌客人點得兩瓶啤酒算在了另一桌客人頭上。

兩瓶啤酒價值6塊,他卻被不依不饒揪著罵了3個小時。

這3個小時裡,客人極盡骯髒的詞彙。

周圍的客人全在看笑話,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擋。

最後還是老闆將飯錢免了,他才將吐刀子的嘴閉上。

搭上一個月工資,搭上了一份工作,搭上了尊嚴,岳雲鵬又失業了。

岳雲鵬

聽說附近有個「北京相聲大會」在招學徒,師傅叫郭德綱。

2004年,岳雲鵬和另一個夥計孔雲龍,一起從麵館辭職前來拜師學藝。

郭德綱第一次見到倆人,他們穿著髒兮兮的廚師白大褂,全身油漬。

岳雲鵬

當時郭德綱31歲,功不成名不就。

為了養活“北京相聲大會”,他被關進透明籠子裡48小時,和猴子一樣供人觀看。

雖然郭德綱的處境同樣艱難,但在招學徒上,他卻帶著老江湖的俠氣。

縱觀第一批拜師的「雲字輩」徒弟們,沒有一個是好人家出身。

岳雲鵬

孔雲龍的哥哥尿毒症,因為哥哥賺醫藥費,他被迫輟學。

李雲傑從小就沒了父親,長大點母親又腦血栓成了植物人。

岳雲鵬更不用說了。

郭德綱知道在這些苦出身的孩子上賺不了什麼錢,也不看他們有沒有天份。招這些人,純粹就是想給他們一口飯吃。

岳雲鵬

當學徒的時候岳雲鵬學得很勤奮,站著坐著躺著,嘴裡一刻不停地練習貫口。

他和孔雲龍一起租了地下室住宿。

地方小到只能放下一張床墊,倆人夜裡睡覺連翻身都做不到。

師母王慧心疼倆孩子過得苦,自掏兩百塊腰包給他們租了一間像模像樣的院子。

有時候手頭鬆了,還會留幾十塊零用錢。

岳雲鵬

名義上是徒弟,可他們實際是把這群苦孩子當親兒子養。

和岳雲鵬從前幹過的所有苦力都不一樣,相聲是靠嘴賺錢,靠腦袋賺錢。

然而他的嘴巴不利索,腦袋也不靈光。

和其他師兄弟比起來,他確實不算拔尖。

甚至於,他永遠都是墊底的那個。

岳雲鵬

三、

2005年,岳雲鵬終於迎來自己登台展示的機會。

短短15分鐘的表演,他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不論他怎麼努力逗樂,觀眾始終板著一張臉。

從開始到結束,全場一個笑聲都沒有,寂靜一片。

「20分鐘都沒人樂,這種情況從來沒在德雲社出現過。」

岳雲鵬

在台上的時間越久,岳雲鵬腦袋就越白,直到只剩一副軀殼機械地張嘴閉嘴。

下台後,他的靈魂才再度和肉體連結成功。

緊張焦灼的情緒勾起了他的胃痛,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搞砸了演出,他的眼淚噴湧而出。

他知道,自己算徹底和舞台絕緣了。

岳雲鵬

或許是因為童年的經歷,岳雲鵬木訥呆板,不擅長一切需要和人打交道的事。

別的師兄弟都知道,討了師父歡心就能得到機會。

只要郭德綱在德雲社,他的杯子空了立刻有人添上,瞥一眼煙盒,立刻有人點上。

師父跟前永遠圍了一群人,岳雲鵬擠不進,也不會擠。

在師父面前是個小透明,和師兄弟也融不進。

岳雲鵬

一群兄弟嬉笑怒罵,肩搭肩去網咖打遊戲了,只有岳雲鵬一人被剩下。

“他那會兒不太招人喜歡,也沒人願意跟他聊天。”

跟著岳雲鵬一起進入德雲社的孔雲龍如是說。

「台上不行,台下也不行。」

這是岳雲鵬聽別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岳雲鵬

自從第一次演出失敗後,他就越發失去了存在感。

同為雲字輩的其他人正式擺了拜師宴,成為郭德綱手下的「四大弟子」。岳雲鵬卻只能和鶴子輩的師弟一起,做點擺桌子擺椅子的雜活。

岳雲鵬

時間久了,德雲社的高層看不下去了。

「乾脆直接開除他算了。」

他們提了不下三次,每次都以郭德綱一句「再看一次」收場。

岳雲鵬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師娘王惠早就把他們當成一家人。

看著木訥又老實的岳雲鵬,王惠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別怕,就是留著掃地,也不會把你轟走。」

「他們是我人生的中的貴人,也是我的恩人。」

多年後的岳雲鵬功成名就,然後對著鏡頭這樣說。

岳雲鵬

因為太老實,他差點被趕走。

也是因為太老實,他才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要說當時哪個徒弟最受寵,那必定非曹雲金莫屬。

相聲說得好,人也機靈會來事。

岳雲鵬

和郭德綱一起將德雲社發揚光大,成為名副其實的台柱子。

每次郭德綱提起這個徒弟,臉上總是笑盈盈的。

師徒兩人相識於微末,熬過苦日子,卻因碎銀幾兩產生分歧。

岳雲鵬

被主流相聲界排擠,和春晚導演鬧官司,被北京電視台封鎖…

德雲社外患不斷之際,郭德綱最得意的弟子又給他最沉重的一擊。

「以後我再回德雲社就是XX。」

師徒情分終究以最不堪的方式畫下句點。

岳雲鵬

這是德雲社最危難之際,外有敵人虎視眈眈,內部徒弟出走無人可用。

吃夠了機靈徒弟的虧,郭德綱終於將目光放在了不善言辭的岳雲鵬身上。

「想紅嗎?」

「想。」

「那師父就叫你紅。」

岳雲鵬

四、

別看這些年岳雲鵬沒什麼成就,但他絕對沒有虛度光陰。

其他人玩兒古董盤核桃的時候,只有他一心學藝,想著怎麼搞錢。

當郭德綱張開嘴給他這個機會時,他早已默默鋪墊好久了。

岳雲鵬

2010年,郭德綱開始講資源朝他傾斜。

給他安排衛視的資源,為他挖來好捧嘩,給他每週兩場相聲專場。

如此高強度的曝光下,他真的火了。

岳雲鵬

岳雲鵬沒有師父的高情商,三言兩語就將所有利劍變成軟刀子。

大家看郭德綱,看得是他怎麼巧妙砸掛。

看岳雲鵬,看得則是他那想使壞又吃癟的表情:深吸一口氣,然後皺巴巴的,幽怨的看著你。

「賤兮兮」就是他制勝的秘訣。

岳雲鵬

2015年,他延續了「賤兮兮」的風格,創作出一首《五環之歌》。

發行當年,大街小巷都放著「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2016年,他涉足影視界。

一句「燕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成為舔王,在短片媒體被瘋傳。

岳雲鵬

經過這兩起出圈事件,岳雲鵬在娛樂圈站穩了腳步。

他明白,觀眾就想看他的“賤”,從此在“賤”的風格上一去不復返。

剛開始,「賤」的策略確實有效。

但時間就了,「賤」就變了味道。

岳雲鵬

《極限挑戰》後,導演嚴敏新作《新遊記》備受觀眾期待。

節目播出後,網路上清一水負評。

苦出身的岳雲鵬在這檔綜藝裡體驗生活。

明明他也是苦出身,可在名利場上待時間長了,他漸漸忘了來時的路。

岳雲鵬

節目中岳雲鵬體驗了一日房產銷售。

剛上班就遲到不說,賣房時他高高在上指點的語氣一度讓人感到不適。

買房人說:“我想買個小戶型。”

岳雲鵬:“63平方兩房我不太喜歡,最好還是朝南的房子。”

好房子當然人人喜歡,可若不是囊中羞澀,誰又會退而求其次。

岳雲鵬

因為明星的身份,他在節目裡受夠了優待。

遲到了也沒挨批評,反而誇誇。

岳雲鵬

蹭別人的車上班,然後自顧自地丟下同事,自己下車吃起早餐。

岳雲鵬

坐公車和其他人閒聊,他聽說乘客已經工作十年,滿臉不可思議的問:

十年了你還搭公車?

明明草根出身,有了錢後卻變得不知人間疾苦。

或許他只是將「賤兮兮」貫徹到底,可用力過猛卻越來越讓人感到不適。

岳雲鵬

催婚女來賓:「你都這麼大了還沒結婚?」

岳雲鵬

調侃素人:「你1公尺59這麼有自信幹嘛?」

岳雲鵬

上節目頻頻黑臉,玩遊戲輸了不願接受懲罰。

岳雲鵬

岳雲鵬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當初上《嚮往的節目》,他足足睡了兩整期。

除了吃飯時有鏡頭,其他時間他全躲在屋裡補眠。

從新嘉賓來,到新嘉賓走,他愣是沒睜開眼。

岳雲鵬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被拍到在綜藝裡補眠。

對此他所給的解釋是:「我是易累體質。」

好傢伙,你易累直接在家躺著不好嗎,幹嘛出來呢?

躺著就把錢賺了”,還真有人做到了。

岳雲鵬

本來觀眾看得是他的「賤」

他自顧自將「賤」的內涵擴大到「姦懶饞滑」。

錢賺到了,口碑也崩了。

岳雲鵬

從“農村草根”,到“德雲一哥”,再到“綜藝混子”。

岳雲鵬的變化很大,但又在情理之中。

一個「窮」字貫穿了他人生的始終。

有了機會,他立刻抓緊一切賺錢。

他怕極了,他怕一不留神機會沒了,自己又要窮回去。

管他什麼名啊利的,及時變現拿到手上才最重要。

岳雲鵬

所以即便被罵“綜藝混子”,他也無動於衷,畢竟通告費死死的攥在手裡了。

岳雲鵬曾在節目中再次談到那段吃苦的時光。

他咬著牙,眼神堅定的喃喃重複了兩遍:

「我可以賺錢了,我就是要賺錢。」

到了今天這一步,名和利已經救不了岳雲鵬了。

岳雲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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