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潔個人資料:我飄得比較早,膨脹的勁兒早過去了

2023-10-04李光潔

李光潔近照。

1998年,為迎接國慶50週年,北京長安街迎來大修,主要範圍從公主墳到大北窯。為了讓所有建築物在門前留出6公尺寬的便道,主持大修工程的趙知敬親自登門,到各單位做工作。

「那時候鬧市口的工商銀行總行門口有道圍牆,多佔了1米寬的便道,他們想說就這樣吧,不拆了行不行?我不同意,必須得統一,說6米就得都是6米。

相似的巨變也發生在建於上世紀30年代的首都電影院。據電影院一位老員工回憶,那是一棟西洋式建築,「灰紅相間的二樓小樓,磚混結構,漂亮,拆了真可惜」。

李光潔初到北京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條簇新取代陳舊、整潔取代雜亂、開闊取代逼仄的長安街。五彩的車流與浩蕩的自行車大軍撲面而來,他深感「眼睛不夠使」。

那天距離國慶50週年還有幾個月,李光潔已滿18歲。他和幾個同學從北京西站出來,湊錢打了一輛「面對的」。

為了一覽首都風貌,他們跟本應走二環的司機師傅“磨嘰了半天”,“好說歹說讓人走了趟長安街”。

「面的」駛過天安門廣場,李光潔扒著窗戶,內心震動。 「這廣場怎麼這麼大!」曾幾何時,他以為鄭州二七廣場已經夠大了。

“你要為你自己的選擇負責”

李光潔出生於河南省平頂山市郊縣,父母在當地一個國營煤礦工作。

在1980年代,許多國營企業仍承擔著廣泛的社會職能,稱作「國企辦社會」。李光潔一家就住在礦區的「小社會」裡,「有四、五千人,礦務局有兩個礦,每個礦有自己的醫院、學校、食堂,等等」。

每當風起,礦區的天空便黑下來,但李光潔家小院裡的牆總是紅紅的。 6歲那年,男孩升級成為哥哥,隨後升上小學。父親用水泥抹平紅磚牆充當黑板,「有些課跟不上,都是他寒暑假時領著我又重新複習一遍」。

李光潔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乖孩子,放學後總是「在外面野呢,在外面玩呢」。有那麼幾次,母親遲遲不見大兒子回來,只好帶著小兒子出門找尋,「從學校操場的乒乓球桌子上給強制帶回家」。

但父母從不因此斥責他,基於日日夜夜的彼此陪伴,他們信任孩子,孩子也信任他們。即使偶爾嚴厲,李光潔的第一個反應也從不是反駁,「而是先聽」。在此後的30多年裡,這份信任不曾被磨滅。

1993年前後,國營廠改革的大潮漫過李光潔父母所在的單位,幹部和優秀職工有機會獲得舉家遷往平頂山市區的機會。

「我爸是個特別積極好學的人。」李光潔記得,那時父親常拿著本書,「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他說啥呢,後來才知道是在背英語單字」。

大專畢業的父親在職期間考取了工程師執照,逐漸成長為幹部。 “在那個年代、那樣一個單位裡,他算是知識分子。”李光潔驕傲地說,“我們家老頭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好員工。”

國中一年級時,李光潔隨家人遷居平頂山市區。在火車站週邊,他不僅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炒涼粉,也如願以償地看遍了體育路批發市場的攤販,「覺得特別熱鬧,人特別多,每次也不買啥,就是去溜達溜達,看人去了」。

在李光潔就讀的平頂山市某中學,學藝委員與體育委員由一人兼任,「我當了一個學期的英語課代表,然後是地理、歷史課代表,再後來就慢慢地變成文體委員」。

當班幹部的李光潔一點兒都不嚴厲,「有活自己幹,而且也叫不動別人」。他負責的區域衛生總是搞得格外好,基本上是他一個人打掃出來的。或許老師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勞動委員一職也給了他。

第二年,平頂山市中小學朗誦比賽拉開序幕,李光潔他們學校無人報名。老師一想,李光潔既是文體委員,個子又高,那就派他出個節目,代表學校去參賽。

李光潔在班上“糾結了一個同夥”,聯袂表演了一出朗讀式相聲,引起少年宮老師的注意。 “可能是因為顏值吧。”41歲的李光潔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那肯定不能因為業務啊,我說得沒有那麼好,我覺得大部分原因是顏值。”

老師找到李母,希望她能送孩子到少年宮學表演。李家上下沒人知道表演是什麼,但李光潔當時執著於說服母親,因為「去那兒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用上晚自習」--孩子們大都這樣考慮「更深層的原因」。

少年宮的表演班並未改變李光潔太多,他依舊不知演員為何物,也沒有就此深入影視藝術的海洋。他的文藝活動還是老樣子,偶爾看看金庸和王朔的小說,「那個年代的人常看的就是這一系列的書」。

時間又過了一年,改編自王朔小說《動物兇猛》的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蜚聲海內外。李光潔對此並無太多知覺,大約在電影全國公映期間,他正忙著準備河南藝術職業學院的考試。

對當時的李光潔而言,且不說能不能考上,單是去一次省會鄭州,就足以令他動力空前,「但是沒想到,也很意外地就考上了」。

父母也不清楚藝校教什麼,他們只是這樣回答:「孩子,你既然願意去,那你就去,但是你要為你自己的選擇負責。你要做這樣的選擇,就要擔著這個事兒有可能會出現的任何問題。

3年的藝校生活足以讓一個有點基礎的年輕人建立起對錶演的認知,但這合乎邏輯的事沒有發生在李光潔身上,他不但延續了對錶演的零認知,而且對自己的形象也沒有認知,「那時還沒有什麼判斷,不知道什麼是好的表演,也不知道外表好看是優勢」。

很多年後,有人問李光潔“你臉上的痘坑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他壓根想不起來,推測一下,可能是在藝校時期,“那會兒的小孩兒不照鏡子,也不知道臭美,何況已經上了藝校,也不會去在乎了」。

彼時,河南藝術職業學院等9所省級藝術院校為文化部直屬中專,同為文化部主管的中戲和上戲向其開放保送名額。在校成績達標的李光潔成了那個被保送的幸運兒,於是有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李光潔在《風吹半夏》中飾演趙壘一角。

「好演員是9個主意被否後,

還能給第10個”

1999年的南鑼鼓巷平平無奇,青春靚麗的中戲學生是那裡最奪目的風景。剛開始「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的李光潔走在來自全國的優秀學生當中,自卑感很快將被保送的驕傲取代,因為他意識到,「這份驕傲必須透過學習、透過專業去支撐」。

轉眼就大二了,而李光潔還是懵懵懂懂,「對演員是什麼、演員應該做什麼都沒有認知」。直到新世紀來臨,一場變故改變了他的求學之路,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是2000年前後,李光潔父親所在的煤礦再無煤可挖,職工們該退休的退休,能轉行的轉行,餘下一些不得不下了崗。李光潔一家也陷入了窘境,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他決定承擔起自己的那份責任,「起碼要自理吧」。

李光潔洗了一大疊照片,上面寫著自己的基本狀況及BP機和宿舍傳達室的電話。他背著它們,開始在望京熊貓環島、洗衣廠招待所等劇組聚集地積極「求職」。

「每個劇組都去敲敲門,跟人家說老師您好,我是中央戲劇學院的李光潔,這是我的資料,給您留一份,如果有合適的您給我打電話。”

2001年夏天,李光潔搭公車到二環邊上,再換乘地鐵1號線到公主墳,然後轉了兩趟公車,到達電視劇《走向共和》的籌備地大興黃村,去送自己的照片簡歷。

經過兩次試戲——其中一次李光潔是騎自行車去的——副導演帶著合約到中戲跟學校簽下了這名在校生,並通知他到黃村劇組領劇本。

20歲的李光潔是他們專業上第一個拿到戲約的人,因此沒有可以請教和參考的對象,他沒多想就去了。劇本而已,拿在手上就好。

「你空手來的?」劇本統籌看著李光潔,驚訝又無奈地說,「你也沒背個包啊,那這幾疊劇本你怎麼拿回去?」近60集的劇本堆得像座小山,李光潔只好現找了根編織繩捆起來。

拎到半路,李光潔開始手疼,他再次就地取材,“路邊撿了個棍,就那麼挑著、抱著”,轉了幾次車,終於回到學校。他把劇本扔上床,咚一聲,室友們震驚地問:“你這是啥?”

「這是劇本!」李光潔驕傲地拆開繩子,拿出夾在劇本裡的幾本書,那是劇組上下都要看的資料,主創們還需按要求撰寫讀書報告和人物小傳。

秋天,《走向共和》開機,李光潔進組。前一個多月還沒輪到他的戲份,他便踏實地看書、寫報告。當時的筆記他一直保留著。

11月27日,李光潔永遠記得那是他拍攝第一場戲的日子。從那以後,他漸漸褪去懵懂與生澀,成為一名為戲發愁的新人演員。

一日,飾演瞿鴻禨的鄭天庸對李光潔說:「孩子,你晚上陪我看球。」李光潔聽了直搖頭:「不行,明天全是我的戲,我得在家做功課呀!」可鄭天庸仍然堅持。盛情難卻下,李光潔帶著劇本去赴約了。

李光潔幫鄭天庸買了幾瓶啤酒,兩人坐在電視機前,一個看球,一個溫習台詞。

不知是不是被台詞聲擾了清靜,鄭天庸突然關注起身旁的大男孩:「我看看你明天什麼戲。」他隨手一翻,只見李光潔的劇本上紅一片、藍一片,寫滿了分析。

鄭天庸放下劇本,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場場戲你都當重場戲,也就代表你沒有重場戲。」李光潔聽得雲裡霧裡。很久之後,他明白了話中深意,也明白了前輩老師們不會手把手教你演戲,「他們都用這種方式去跟我說」。

作為主演裡最年輕的一個,李光潔受到了「團寵」般的待遇,吃飯時經常能蹭到導演和老演員們的「小灶」。就連向來嚴格的導演張黎,對他也像父親對孩子般溫和,不僅總喚他到身邊“聽講”,甚至借劇組之名自掏腰包給他發壓歲錢。

第二年夏天,《走向共和》殺青。沒人統計過李光潔跟老演員們對了多少場戲,但他自己記得,那些戲是在「不知道什麼叫接不住,也不知道什麼叫接得住」的狀態下完成的,「完全沒有經驗,還不懂」。

2003年該劇開播時,記者正值國中,到如今,當時許多國內外大事的面貌都已模糊,卻將劇中光緒皇帝用玉璽砸手至淌血的畫面記了近20年。

那是展現光緒帝為《馬關條約》蓋上玉璽的一場戲。許是覺得這場戲太重,通告下了好幾次都被張黎「甩了」。

等到甩無可甩,他對李光潔說:“光潔,你想想這場戲你要怎麼演。”

李光潔回到學校,跟同學們群策群力地想了四五種演法,但張黎覺得都不行。眼見這個年輕人頭越垂越低,張黎鼓勵道:“好演員就是給我出了9個主意,我全給他否了,他能給我出第10個。”

光緒帝情緒崩潰的畫面在李光潔腦中飛旋起來:他把自己關在屋裡,拿著玉璽給桌椅蓋、給靠墊蓋……「都賣了吧。」最後,他對準自己的手,動作從蓋章演變成狠砸。

張黎聽完覺得還不錯,但前面四處蓋章的橋段過於瘋狂,不適合一位帝王。他只保留了砸手那部分,希望李光潔能冷靜地呈現出來。

艱難的構思過程突然閃過,李光潔演著「就給自己委屈哭了」。張黎保留了這段真情流露的表演,這場戲最終成為整部劇的名場面之一。

演員李光潔。

「人都會有膨脹的時候,

好在我膨脹得早”

接下來,李光潔陸續拍攝了多部大製作,在《記憶的證明》《軍人機密》《大清風雲》《越王勾踐》等劇中,和當時最優秀的影視人合作。

2006年,央視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製片李功達為《特殊使命》物色男一號,他將目光投向了年輕的李光潔。

李光潔得到消息後有些害怕,「因為那時候不像現在,除了青春戲,剩下的其實還不太會讓一個那麼年輕的演員去擔綱男一」。但李功達十分信任李光潔,他力排眾議,幫李光潔完成了這場螢幕男主角首秀。

一年後,李光潔因工作需要前往南非。在餐廳裡,一位當地華僑認出了他,激動地說:「我來南非這幾年,看的遍數最多的劇就是《特殊使命》!」家喻戶曉的感覺令李光潔開心,另一方面,他也感念每一位貴人,包括導演顧長衛。

顧長衛和張黎是北京電影學院的同學,在後者的推薦下,顧長衛將李光潔招入電影《立春》劇組。在千禧年代的演員們心中,那批導演是神一般的存在,「第一部電影作品能跟他們合作,其實挺讓人羨慕的」。

金秋十月,李光潔跟著顧長衛、蔣雯麗等主創,在第2屆羅馬國際影展亮相。影片首映日,李光潔他們穿著禮服,「盛裝打扮,跟觀眾一起看完這部電影」。在長達五、六分鐘的掌聲中,他們走上舞台,站在幕前跟大家問好。

李光潔難忘當時的聲音和光線,也難忘影展閉幕後的羅馬街頭傘松和陽光的清香。在絕佳的天氣裡,他走向鬥獸場和許願池,走向所有能想到的著名景點。

回到北京,長安街兩側掠過福娃的身影;建築工人們揮汗如雨,即將竣工的鳥巢是他們的背景……這座城市已經進入它的奧運週期,但李光潔無暇觀摩,等盛會開幕,他主演的《殺虎口》就要開機了。

這部劇最火爆的時候,好幾個台同時在播,觀眾很難不在電視上看到李光潔,他也收穫了第16屆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男演員的提名。

成名後的成績很容易令人飄飄然,而李光潔卻相反,他覺得自己飄得挺早,「那會兒(2001年)拿著一疊劇本,我覺得那是我最飄的時候」。

他說人都會有膨脹的時候,好在自己膨脹得特別早,「我第一部戲的時候就把膨脹那個勁兒過去了」。至於沒能繼續在主流獎項上有所建樹,他也聽過質疑的聲音,但心態整體來說還很平衡。

「像《流浪地球》《和平飯店》《再見,那一天》等,我覺得也不差,所以我不會認為是所謂的高開低走,我只是保持著每年或每隔一年都能有作品呈現在大家面前。

出道20多年,李光潔見證了歷史正劇的繁榮,感受過軍旅題材的輝煌,在間歇性流行的諜戰劇里大放異彩,也在經久不衰的抗戰劇和生活劇裡展露演技,並親身體會到IP的力量。

縱使產業日新月異,他仍堅信萬變不離根本,而演員的根本是專業能力,「這是讓你可以一直站在這個市場中的最重要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步和妥協的」。

觀眾美學也在不斷變化,但李光潔沒擔心過,他覺得自己跟18歲時差不多,即便老朋友時隔十幾年再見他,也會說他沒有變化,「就是褶稍微多了點兒,你小時候就長得這麼著急」。

記者想起2015年第一次見到李光潔的場景。那是長安街東延長線上的一處拍攝場地,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化妝鏡前,跟造型師閒話家常。

也許是氣氛過於輕鬆,在場的人忽略了李光潔的痘坑,被他衣擺下的腹肌所吸引。午餐時間,他和我們一起坐在食堂的角落裡,手舉漢堡包,吃得津津有味。

組圖:李光潔鏡頭下的光影世界。

「你著那急幹啥呢?

穩穩地就這麼走嗆”

2021年,沒怎麼變的李光潔,遇到了想要改變的導演路陽。 「諸葛亮你敢演嗎?」李光潔收到後者的微信,心神被「敢」字牽引,「我這個小腦袋瓜一轉,就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在《風起隴西》裡,路陽希望展現暮年諸葛亮無力、蒼老而疲憊的一面。 「唉,這個行。」李光潔想,挖掘一個經典角色的不同側面,正是影視工作價值和意義的一種體現。

不拍戲的時間,李光潔在生活裡尋找意義。有人習慣寫日記,他則習慣用圖片,透過鏡頭觀察記錄生活。

妻子和兒子是李光潔的主要拍照對象。從前,兩人都很配合他;後來,兒子進入了一個討厭拍照的階段,直到收到媽媽買的木頭相機,他才重拾拍照的樂趣,跟爸爸互拍起來。

李光潔也拍城市和靜物。幾個月前,他借工作機會回到曾經住過3年的鄭州,用相機記錄下跟他20多年前所看到的判若兩城的景象。麵館、裁縫店和煎餅攤或許還有當年的影子,而高鐵站和高架橋昭示鄭州翻天覆地的變化。李光潔慫然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應當,因為他離開時全國都在飛速發展,「還好有我的老同學,能把我拉回到小時候那個鄭州」。

如今,李光潔用相機和手機拍攝的照片已經填滿了2個容量為4T的行動硬碟。他以時間和地點為照片分類,每過一段時間回看,被塵封的記憶總會再次打開。

他渴望盡可能完整地留下與家有關的記憶,那是跟事業、成就同等重要,甚至比它們更重要些許的、為他的人生賦予意義的部分。為了這個部分,他必須做出選擇,因為有些事「勢必平衡不了」。

在李光潔和弟弟的成長過程中,父母做選擇時從來將彼此和孩子看得很重,用陪伴建立起寶貴的安全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後,李光潔努力讓兒子也能有這樣的安全感,並在父親的提醒下謹記夫妻關係的重要性。

「孩子的成長是不可逆的,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戲有時候可以再拍,但是這孩子,你不能再讓他倒回去長一遍。」如遇工作必須優先的情況,李光潔會選擇將妻兒帶在身邊,拍《風吹半夏》時是如此。

這部劇是在2022年初冬與大家見面的。李光潔因此收穫了掌聲和關注,以及一種努力與真誠被看見的成就感。

同時,他也收穫了「叔圈天菜」這個新綽號,繼幾年前的「TF老boys組合」後再次「出圈」。他的事業和生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心態上並未發生本質性的改變。

「其實唯一讓你有自信站在這裡的,還是你的業務能力。」李光潔覺得,剩下那些可能會讓你在某個時間段爆紅,「但它會像一股風一樣地就吹過去了」。

《風吹半夏》收官後,李光潔走出北京的家門,他頭戴鴨舌帽,像個大學生。當年那個真正的大學生,曾聽到張黎說:“孩子,火燒得越旺可能滅得越快,所以你不用著急,讓火慢慢燒著嗆。”

現在,年過不惑的李光潔從中品出了那時沒能品出的意味:「不能因為突然有一股風怎麼樣了,就順著它迷失了。如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始順桿往上爬,那會掉下來的,而且掉下來會摔得很疼。

「你著那急幹啥呢?」李光潔對自己說,「一步一步穩穩地靠著你的能力就這麼走唄,就讓風吹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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