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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姐4的網傳名單,出來了。
一個久違的名字也在其列:
範曉萱。
一些錯過她霸屏時代的人,好奇地問:範曉萱是誰?怎麼都在問她去不去?
而深愛她的人,則激動地語無倫次。
「誰唱氧氣?這對我很重要,是范曉萱嗎是嗎?」
有一度,她曾因曬黑、長胖,吃飯時很享受。
結果被港媒稱「黑珍珠大食怪襲港」。
但這一次。
粉絲說,如果範曉萱來浪姐,那就抽獎請珍珠奶茶,慶祝黑珍珠大食怪襲湘。
哈哈哈哈哈,粉絲調皮。
有什麼樣的偶像,就有什麼樣的追隨者。
粉絲的古靈精怪,從另一個側面,也印證了範曉萱的天馬行空。
出道30多年。
她一直以靈氣、才氣、酷而聞名。
做音樂,就是玩兒。
做人,真實不做作,親切不甜膩。
所以,她在江湖有了別名:
「音樂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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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範曉萱出生。
此時,媽媽才17歲。幾乎是少女產子。
婚姻極度動盪。
父親家重男輕女,想要男孩,而非女孩。
1979年,媽媽19歲,離婚。獨自撫養範曉萱。
沒有收入,19歲的範媽媽就在酒吧駐唱。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範曉萱一點點長大。
很乖。
乖到“婆婆叫我一個人在家:‘坐在這邊,你乖乖看電視,婆婆去買菜,你不要亂跑哦。’
然後我就真的在那邊一直看電視。
婆婆回來說:『這麼乖啊。 ’
我說『我都在看電視,有一直看。 ’
然後婆婆就說:『不是這個意思啦,你還是可以上廁所啊。 ’
我小時候很容易被設定。 」
範曉萱去看過一次媽媽的演出。
舞台上的媽媽,搖身一變,光彩四射,成為另一個人,陌生又熟悉,感覺非常奇妙。
母親下班後,通常時間已經很晚,回到家還覺得不盡興,母女倆打開唱機,繼續聽歌唱歌。
因為媽媽,範曉萱的童年充滿了各種音樂,鋼琴、小提琴、流行樂,爵士,本土民樂…
12歲,範曉萱坐在馬桶上,靈感湧現,完成了自己第一首曲子的創作。
之後,她因長相甜美,拍了一則廣告。
以後一發不可收拾。
廣告和MV邀約都陸續湧來。
18歲,她簽約,成為藝人。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
她唱《哆啦A夢》和《櫻桃小丸子》的中文版。
唱《我愛洗澡》和《小叮噹》。
她是神話裡的鯉魚,鑽進你心裡,唱出你的真性情,說出你的心裡話。
她能唱兒童歌,也能唱情歌。
在《雪人》裡,她成了等待戀人的女孩。
在《消失》裡,她成為傷心人,離開熟悉的城市,說出沒有結局的事。
後來,公司為她量身訂做了《健康歌》,唱遍大街小巷。
就連課間操的音樂都是它。
1998年,範曉萱登上春晚。
沒有哪個少女,比她更風光。
前程就在眼前。
不論往哪走,都是康莊大道。
但。
範曉萱選擇了另一條路,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她說,「我是範曉萱,21歲,做自己的音樂。」
她說,「一個人,心裡明明有一座火山,為什麼要扮演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呢?」
她不再以純清少女的人設行走江湖。
她剃了板寸,刺紋身,打耳洞,染金髮。
炫目,耀眼,囂張。
她以這樣的方式,與過去告別,界定自己的路。
在媒體記者的眼裡,她成了進入叛逆期的孩子。
報紙上經常用“痛心疾首”,來抨擊她的改變。
聽眾對她的轉型也心灰意冷。
她發行的專輯《darling》銷量下跌,儘管《氧氣》深入人心。
但她就有那樣的底氣,不管任何人,自毀前程,放浪不羈。
她拿生活耍開心。
拿音樂當叛逆。
戀愛也成了一場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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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專輯發布會上,周俊偉手捧玫瑰,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說:“我要我們在一起。”
兩人灑脫地相戀了。
一起逛街。
一起上節目。
主持人說,「周俊偉真的很好,『他對螢萱很不錯』這句話就像波浪一樣,不斷傳到人們的耳朵裡,大家都知道了。」
周俊偉很靦腆。
聽到主持人誇他,只說,“有嗎?”
然後笑的很開心,很自豪,彷彿這是他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主持人說:「看來萱萱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女友。」
他趕快接話:「那要看你怎麼看了,我覺得愛一個人就是去愛她的本質,一個人的本質當然會有好,會有不好,就看你怎樣去包容,看你愛的程度。
他對她,一點脾氣都沒有,一句抱怨都不會。
範曉萱覺得,這還不夠。
她那時患有憂鬱症。
脾氣很壞,也常常搞破壞,周俊偉沒有離開,反而更細心的關懷。
她怕冷,他就在她入睡前,用吹風機吹熱被窩,才讓她躺進去。
為防止她行為過激時胡來,他把家裡所有刀都收起來。
一次,範曉萱站在飯店20層樓上,有了輕生的念頭。
周俊偉看到,一把抱住了她。
她坦言,與周俊偉在一起時,戀愛對她來說,就是自殺與防自殺之間的擺鐘。
她在日記裡寫下這樣的句子:
「我只對你掉眼淚,因為在外面我都是表現堅強的。」
可是。
當範曉萱漸漸好起來,兩人卻分了手。
清醒過來的她堅持認為,自己不夠好,配不上周俊偉,配不上他的溫柔。
所以。
分手對她來說,是更糟的結局。
她不願見人,朋友拉著她出去,她看到朋友們很開心,發覺自己更加孤獨。
小S看了一部電影,沒有跟她討論。
她當天回家就哭了,很委屈。
只有音樂成了拯救的出口。
她發行了《還有別的辦法嗎》。
極度冷色調;
高度概念化;
是對流行最瘋狂的一次叛逆,也是一個病人最真實的自我發洩。
就是這樣一張專輯,引起了大量的共鳴。
大學邀請她演講,她膽怯,不知道該講什麼,只好分享自己的患病期間的經歷。
結果,來聽她演講的人擠滿了現場。
她第一次意識到,她不是一個人孤獨,也不是一個人生病。
「如果我還有一點影響力的話,我必須要好起來,因為如果我能夠好起來的話,就有一個希望在,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是的。
做自己很難,但沒有錯。
而那些前衛的、任性的、叛逆的、破壞的形容詞,只是在長大的路上,為了真實的自我,而不得不放棄的東西。
這些東西結合起來,變成了全世界只有一個的「範曉萱」。
她繼續自我療救。
繼續書寫。
後來匯集成書,叫做《亂寫》。
30歲,她徹底痊癒。
組了「範曉萱&100%」樂團。
她剪了新短髮,髮色更亮,手臂上紋了新的紋身,圖案更瘋狂。
本以為痊癒是和解。
但她一轉身,已重新上路。
與樂團在一起,她找回了想要的音樂,找回了最自我的填詞。
她拿下一系列獎項。
同時結交了很多好友。
其中一個,就是周迅。
從《自言自語》開始,周迅喜歡上範曉萱的歌。
範曉萱也覺得周迅的電影很不錯。
麥當娜日本站的演唱會上,兩人偶遇,覺得投緣,拜把子成了姊妹。
兩個自我的、靈動的女孩,內在非常相像。
連回簡訊的方式都一樣。
「有時候發過去的簡訊是石沉大海的,然後可能幾天,或是很久之後,就接著那個話題再往下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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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戀情也來了。
男友叫Allen,是她的音樂夥伴,害羞,靦腆,古怪,有才。
兩人相愛近20年。
不容易。
剛走出暴風雨,學著笨拙地擁抱。
好在也是靈魂相投的人。很珍惜,但給對方自由。
「即使相愛,兩個人也是不同的個體,要互相包容。」
男友是丁克、不婚族。
範曉萱也不想結婚。
於是,兩人一直戀愛。
不結婚。
也不生孩子。
和男友同居8年後,她切除了子宮。
她說:「我覺得這個器官可有可無。」
小S曾以為,她是一時腦熱。但從10幾歲時,直到小S生下3胎後,她依然禀持「不結婚,不生子」的念頭。
堅入骨髓。
從未改變。
如今她46歲,信念依然未改。
而她的家人,也不反對她,母親也是自由開放的人,只說尊重她的人生選擇,並不過度幹預。
她於是得已真正地,成為她自己。
去體驗。
去穿越。
去展現生命本該有的萬種風情。
也因為如此,她雖已人至中年,但對世界依舊熱情,滿懷天真。
她會打扮成印度女郎,與哈林一起演繹異國風情版的《歡樂頌》。
會送給每個自己的學員自己親手編的幸運手鍊。
時間可以改變任何人。
但未曾被欺負、打壓過的範曉萱,依然年輕。
什麼都沒改變。
她的日常溫馨有愛。
她的激情依然燃燒。
童心未泯,始終好奇。
同時,不爭辯,不強求,不後悔和退縮。
這就是對生命最好的交代。
她曾唱:
青春若有張不老的臉,但願它永遠不會被改變…
她做到了——
出走半生,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