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間,《長空之王》熱映,殲20真機試飛,國家專業團隊指導加上逼真的特效,吸引了不少影迷。
片中,胡軍飾演的張挺,與一群戰友參與到尖端新式戰鬥機的試飛工作中,在不斷挑戰戰機和自我極限的過程中成長。
最終,為讓飛機不在城市上空墜毀,錯過最佳跳傘時機,英勇犧牲。
無論是《天龍八部》中的“蕭峰”還是《楚漢風雲》中的“西楚霸王項羽”,提起胡軍,大家的第一印像一定是“硬漢”這個標籤,曾經的他在採訪中說過想要突破「硬漢」人設。
其實,他真的有很多面。
1968年,胡軍出生在北京一個文藝世家,父親胡寶善和大伯胡松華是有名的歌唱家,母親王亦滿是空軍文工團的話劇演員。
從小生活在軍隊大院,家風嚴厲,父親很有威嚴不苟言笑,即使這樣也沒能扼制住小胡軍調皮搗蛋的天性。
別的小孩子挨打都會一邊哭一邊喊“別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胡軍不一樣,站在那裡不哭也不肯求饒,每次都是母親趕過來“救”他,說讓他去廁所反省,少挨幾下打。
長大後,胡軍的夢想是上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以後當記者,父親希望他能接自己的班,搞搞聲樂、美聲。
沒想到天意弄人。
當時有朋友跟胡軍說:“你這麼高,長得也不錯,可以去考一下中央戲劇學院。”
胡軍一聽有點急了,以為中央戲劇學院就是唱戲、唱京劇的,說:「我才不去呢,我不唱戲」。
他想起小時候父親和大伯在家裡對唱,練嗓子,父親和大伯,一個男高音,一個男中音,合在一起,家裡充滿了「噪音」。
有時候還要求他也練習發聲,唱美聲,他根本不喜歡唱歌。
後來聽朋友解釋了之後,胡軍打算去試一試,多一條退路。
一試過得輕鬆,到了二試他跟何冰搭檔演小品,無實物表演,兩個人表演生爐子,添柴,結果爐子一直生不起來,表演完,老師們評價:還挺生活的。
聲樂考試,常年在父親的「逼迫」和耳濡目染下,一首《我的太陽》唱得像模像樣;形體考試,父親小時候教過他跳探戈,因為沒有女同學會跳,他就搬了把椅子自己跳。
二試過了,胡軍才真的意識到,這事有戲,趕緊找了老師在三試之前上了幾節課,不過因為太緊張,什麼也沒聽進去,抱著豁出去了的心態,他順利通過三試,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
現在看來,胡軍能考上中戲,父親「功不可沒」。
雖然與一開始的夢想背道而馳,但出生在文藝世家,從小受家庭的薰陶,胡軍對演戲並不排斥。
上了大學,表面上的胡軍看起來高大硬朗,臉上永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其實私下里,就是一個孩子氣又喜歡「招貓逗狗」的大男孩,因為老是喜歡在宿舍對著「左鄰右舍」吹口哨,同學們親切的給他取了個綽號,叫「狗哨」。
那時候,胡軍學男明星,留了一頭長髮,覺得自己可酷了,可突然有一天,早上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根本梳不開,一氣之下跑到理髮店全剪了,從此再也不走什麼憤青文藝風。
因為學業成績不錯,在班上又跟同學相處的很好,胡軍成了班長,帥氣有型的外表配上具有反差感的性格,他成了女孩心裡的“男神”,在畢業大戲《打野鴨》中飾演男一號,風頭無兩。
一畢業,別人還在四處投履歷的時候,胡軍就進入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這可是中國戲劇的最高殿堂,胡軍更「神氣」了,可沒多久,現實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進入人藝一年半,他都在跑龍套,在舞台上充當一個移動道具和背景板,趕上好時候,有兩句台詞。
直到1995年,胡軍演了四年配角,終於等到了一個演男主角的機會,有機會了固然高興,可當他看到和自己演對手戲的女演員時,內心有點複雜,這個女主角是小自己三屆的師妹,關鍵是,自己等了四年才等到的男主角,人家剛畢業就演女主角了。
不過,在與師妹盧芳演對手戲的日子裡,胡軍逐漸被這個人美演技好又開朗大方的姑娘吸引,當時追求盧芳的人很多,胡軍也不得不適用一些「小手段」來取得盧芳歡心。
在和盧芳一點一滴的相處之中,胡軍也解鎖了自己溫柔,細膩又浪漫的一面。
回想兩個人第一次吃飯,胡軍邀請了盧芳好幾次,盧芳才答應。
結果兩個人吃著聊著,胡軍酒癮犯了,特想喝啤酒,實在忍不住了,他問盧芳:“我能喝啤酒嗎?”
盧芳說:“行,你喝吧。”
兩個人第一次出來吃飯,當著女孩的面喝酒,胡軍還挺不好意思的,結果喝到半瓶的時候,盧芳說:“我陪你喝”,
兩個人你一瓶我一瓶的,一餐吃下來,喝了整整16瓶啤酒。
胡軍當時想,這個女孩還真特別。
這次之後,胡軍越發喜歡這個爽朗又真誠的姑娘,而盧芳也發現了胡軍「硬漢」外表下那顆細膩的心。
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1999年,胡軍和盧芳跟同事們一起去義大利參加戲劇節,在這座浪漫之都,胡軍手捧鮮花,單膝跪地向盧芳求了婚。
那一天,羅馬廣場所有人都為他們駐足鼓掌,見證他們的愛情,雖然早有預料,但盧芳還是感動的紅了眼眶。
當天晚上,盧芳就跟媽媽打了個國際電話說了求婚這件事,她媽媽打趣她說:「你應該讓他多等一段時間再答應。」盧芳趕緊說:「那可不行,萬一他反悔了怎麼辦。
胡軍轉到影視圈以後,常常一出去就是幾個月,兩個人約定好,每天通話四十五分鐘,有時候兩個人沒什麼話說了,胡軍就說,要不今天到這吧,盧芳不同意,必須要到45分鐘。
兩人無戲可拍的日子裡,為了生計,去接一些配音的工作,窮困潦倒的時候,兩個人翻翻口袋,只有190塊錢,即便這樣他們也過得很自在,偶爾拿到了紅包就去吃一頓麥當勞或買點菜回家配上紅酒。
胡軍在採訪中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有的男人會害怕結婚。婚姻、責任、承擔這些東西,我覺得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證明,能夠承擔一個家庭,我覺得特有成就感。”
2001年,胡軍和盧芳的大女兒九九出生,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是自己還不夠成熟,胡軍並沒有多少當父親的激動,但漸漸地,女兒長大了,開口叫“爸爸」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瞬間父愛爆棚。
本著從父親那裡繼承下來「富養女兒,窮養兒子」的原則,胡軍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兒奴」。
一家三口逛街,女兒看上了一個玩具,媽媽跟九九說,不可以哦,家裡已經有一個這樣的了,九九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捨,沒有哭,但也「一步三回頭」的走著,胡軍看著女兒,心裡受不了了,馬上回去把玩具買了下來,拿到玩具後,看著九九開心的笑臉,胡軍內心滿足極了。
胡軍說:“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這個別人嚴重嚴肅冷靜的“硬漢”,在女兒面前變得無比柔軟。
女兒出生後,胡軍的事業有了起色,常常會因為在外拍戲,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陪她們母女,有一次,胡軍剛跟盧芳打完電話,說自己暫時回不了家,下一秒門鈴一響,就出現在了家門口,母女二人又驚又喜。
2008年,兒子康康出生,胡軍學起了父親要對男孩嚴格教育那一套,爺爺奶奶溺愛,他就站出來唱黑臉。
有一次,康康不好好吃飯,還頂撞大人大吼大叫,胡軍讓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冷靜,氣不過的康康拿著畫筆把家裡的沙發全塗了一遍,給胡軍氣得,把他關到書房裡,手放在身後坐了兩個小時,晚餐也沒讓他吃。
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康康對胡軍並不親近,或許可以說是「畏懼」。
九九說:“爸爸,你沒覺得弟弟很嫌棄你嗎?”
胡軍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這小孩,經常在他開車的時候質疑他,說:“你會不會開”、“你就不能開穩一點嗎”,他開始思考康康這樣的原因,應該是康康害怕自己又想跟自己親近的一種方式。
他想改善自己跟兒子的關係,所以在《爸爸去哪兒》第二季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答應了。
節目裡的康康,懂事、有主見,不少人都喜歡上了這個時刻在照顧弟弟妹妹的“小大人”,在一個小朋友們搶椅子的遊戲環節,最後只剩兩個人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坐上,但他主動離開,把勝利讓給了比他小的小朋友,轉頭撲進了爸爸的懷裡,眼泛淚光。
胡軍是開心的,這是康康第一次表現出這麼依賴自己。
節目結束後,父子倆的感情有很大的改善,胡軍也開始主動找兒子聊天,康康也會跟爸爸分享自己在學校的事情,在以前,這些畫面是胡軍不敢想的。
如今,55歲的胡軍,家庭美滿,幸福和睦,女兒出落得落落大方,兒子一身正氣,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而這幾年,胡軍也有意放慢工作節奏,回歸家庭,參與更多孩子的成長。
戲裡的胡軍總是以「硬漢」示人,但從藝多年,他從不將自己固化在「硬漢」這個標籤上,而是不斷發掘自己,改變自己,讓我們看到,「硬漢」還有很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