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俞灝明,一般人俞灝明個人資料

2023-10-14俞灝明

第一次見俞灝明是在一個深夜。

那時他剛結束一場夜戲。在這部戲裡,他飾演一名消防員。就在前兩天,新戲舉辦了開機發表會,新聞照裡俞灝明著一身藍色的製服,站姿筆直。

而此刻,他剛換下戲中的消防服,穿著簡單的衛衣和短褲,倒在房車的角落休息。看到記者來了,連忙起身,禮貌地打招呼、讓位,一氣呵成,雖然眼神裡還能看出一絲疲憊。

只是簡單地聊了一會兒就已經到了凌晨。他執意要自己的工作人員送大家回去,解釋說他還有事沒辦法同行──要參加一個深夜飯局。

這是演員俞灝明的一天。然後他會迎來短暫的休息,接著一直在劇組待到這個深冬。

等 待。

這幾年來,俞灝明從未掩飾自己想成為好演員的野心。

2017年,他參加演技競賽類綜藝節目《演員的誕生》,初舞台上嚴格的導師章子怡評價他「習慣性的表演」並指出了他台詞上的不足。到了2020年,他參加了被認為有很強功底的演員才敢上的《聲臨其境》,為《霸王別姬》裡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配音。從不足到被認可,像是給這幾年的努力畫了一個完整的圓圈。

但俞灝明卻坦言自己現在有些徘徊,“雖然目標堅定,但還是會感覺很多時候有一種不明確的感覺。”

在出道的十三年裡,他經歷過得與失,也見證了產業一​​輪又一輪的更新。但面對競爭越來越激烈的市場環境,依舊很無奈,“以前可選擇的太少了,現在這個行業門檻太低了,實在是太低了。

與之相伴的還有他自己在外形和心力上的微妙變化。這兩年他開始擔心自己的身材,因為容易發胖,健身和沙拉成了他的長期夥伴。雖然隨著年紀增長人也變得更加穩重沉著,但看到年輕人的時候還是會羨慕:「是,大家都年輕過,但是你還是會有那種不甘,如果我現在還年輕多好。

同年齡的男演員好的數不勝數,」他對這些事看得清楚,「現階段沒有辦法不緊不慢地或停滯下來,沒有辦法一直等。{/b }」他說。

然而演員的工作總是要處在不停的等待中。在劇組的日子隨時等待安排,有時當天早晨才會收到自己拍攝的通告。在現場也要等,尤其是拍電影時,有時一大早出工,到下午或傍晚才可以拍上一個鏡頭。

在片場的時候,俞灝明常常顯得有些焦急,他很難安靜地坐在旁邊一直等,會在現場來回走走,觀察四周的人都是怎麼工作的,或者湊到導演的監視器邊學習導演是怎麼拍戲的。

更多的時候,他在等待一個角色。無論是《那年花開月正圓》裡的反派杜明禮,還是《大明風華》裡飾演比他大兩歲朱亞文的叔叔,俞灝明一直不知滿足地想挑戰更加豐富飽滿的角色。

但「現在在角色選擇上面,還是有很大的局限性,我不太想去拍一些駕輕就熟的角色,還是需要不斷地為自己爭取更多的作品。」他對Lens說。

懵 懂。

早年的故事,觀眾已經太熟悉。

那年夏天,他從廣州一路到達湖南衛視總決賽的現場,靦腆、話不多,唱起歌來笑眼彎彎,評審點評時會習慣性地點頭道謝。一則來自手機簡訊的投票,讓他在短短幾個月內成了全國人都認識的「國民弟弟」。

在這個故事裡,有些人是見證者,有些人是助推者,有些人是造星者。但在俞灝明的視角,除了幸運和命運,他好像一直被推著走的。

海選的情景他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一進廣東電視台是個花園,攝影棚小小的就在旁邊。

「一開始我能夠接觸的只有音樂,喜愛的只有音樂,不知道還有別的。」

就這樣懵懵懂懂地一腳踏進了娛樂圈,“自己什麼都不懂,基本上是別人怎麼安排自己就怎麼走。”

一邊是始終圍繞在身邊的大量粉絲,一邊是對他關照有加的公司和領導,甚至可以在那個年代遠去韓國錄專輯,整日也沒煩惱,始終順風順水。

轉場那天,兩位喜歡他十幾年的粉絲等在飯店樓下

開始演戲也是這樣。當時《一起來看流星雨》的製片人找到他,「那時候,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演戲是什麼,站在攝影機面前,然後就開始「瞎演」。 」

但這次經歷意外地給他「打開了另一個世界」。他怕自己在鏡頭“露怯”,於是開始研究好萊塢電影,觀察他們是怎麼表演的,再運用到自己的角色身上,完全是“自力更生的過程”。

那段時間他演了很多部偶像劇,角色也大抵相近,現在回看,不難發現明顯的表演痕跡。不過,他也不把那段經歷當作黑歷史,「那時候我只能做到那樣。我覺得它不會成為我的一個黑歷史,反倒我會跟大家說,那就是當時的我,對,挺好的。

覺 醒。

正式採訪那天,俞灝明坐在一把小方凳上,面前是攝影機,背後是整面牆的鏡子,幾乎沒有可以躲藏的空間。穿在身上的是件板正的白襯衫,在訪談開始前,他笑稱如果不拍攝,他就穿個大褲衩出來了。

整場訪談都很流暢、輕鬆,但話題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那場事故。 “好像一個標籤吧,你會很厭煩嗎?”

這些年來,他很少會主動提起那件事,但面對媒體一次次的盤問,他還是會禮貌地全盤托出。在那場意外正好十週年的那天,Selina在微博分享了爸爸寫給她的簡訊,俞灝明的微博卻始終安靜。

這次,他依舊緩緩給出他的答案:「其實我覺得很正常,這個經驗是不可抹去的……我覺得比較遺憾的一個地方,它已經形成了一個比較偏執的形象。可能它力道太大了,以至於很多人只看到這個經歷,但是相對比較少地往後看。

他把它形容為「一種命運帶來的覺醒」。但這場覺醒不像是電影或小說情節那樣的突然轉折,也不是某次思考後的大徹大悟,俞灝明花了一兩年的時間才慢慢想清楚。

「一開始還是會有偶像包袱的,說我出來的時候動靜應該會挺大的,怎麼著都得拍一個雜誌的封面吧。然後就是被一次一次的打擊,才認識到自己的這種痴心妄想。”

而更直接的是某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演時,他忽然間產生了「偶像不再」的感覺,也是在那時候意識到自己應該換一個方向使勁了。

「終於清醒了。其實盲目地追求所謂的偶像光環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這個東西你不可能擁有一輩子,你終有一天你會失去它。」

{不}

{/否}

那段時間他把自己放得很低,重新以一個行業新人的身份去面對所有的工作,“放下自己的身段,放棄自己的面子,去爭取一些我自己認為很好的機會。”

他參加了許多「流量沒那麼多,卻鍛鍊人」的劇集,在《暴雨將至》裡與黃志忠對戲,參與高群書執導的諜戰劇《父親的身份》…「只要跟他們對戲,只要能夠在他們身上學到東西的,我都可以去。

“番不番位真的不重要,現在觀眾都非常的聰明,只要是好東西,觀眾就能夠看出來,就算一個小角色,你都能夠被人記得住。”

電影《八佰》的角色就是他自告奮勇找到導演管虎要來的,拍了五個多月,雖然最後呈現的戲份不多,但他說那是自己第一次參與大製作的電影,「像是一下子從鄉村進入了一線城市”,拓寬了不少眼界。

裡面有一場裸戲,他飾演的上官志標在澡堂裡脫下衣服,露出自己被日本人的燃燒彈燒傷留下的痕跡,這個情節導演曾問他是否介意,他的答案是「不」。

放下那些東西後,他反而有了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就是得把這些東西全都打碎了,全都拋下,把過去的模樣完完全全放棄掉。」他說。

之前有次在北京約導演吃飯,路上堵車,地鐵上人又多又擠,“自己不想遲到,就直接在路邊掃了個電動車一路開了過去”,講起這段經歷時,他笑得很開心。

選 擇。

從南京到高郵,一百多公里的路,車子要開將近三小時。

在車裡,他提到同劇組的演員韓東君與朋友兩人沿著甘青環線一路騎行了2800公里,「太自由了!」俞灝明感嘆,語氣裡帶有一絲羨慕。

一直以來他都聽話懂事,習慣了事事顧及別人的感受,“從小沒任性過,是我非常大的缺憾”,他說。

但他近年來迎來了有點遲的“叛逆期”,“過了三十歲,我覺得得給自己做一個選擇,是到底要隨心所欲,還是遵循規則。

「二十五歲之前都是那種,我就揮霍吧,我就燃燒吧。當你玩夠了,你就會想「我自己的價值在哪裡呢?」,「這種生活就是我的生活嗎? 」

一邁入三十大關,他明顯感受到了壓力和焦慮,事業和生活上也總是面臨著各種矛盾的抉擇,“不是完全可以灑脫地按自己的意願去做。”

對他而言,最大的任性可能就是接了《那年花開月正圓》的里杜明禮角色。當時他還面臨另一個選擇──一個男一號的角色。但他通讀了劇本之後,覺得還是杜明禮更有表演空間。當時父母很不能理解,幹嘛要放棄主角扮演反派角色?

那時前路一切都不明朗,開播後俞灝明還因為角色的原因遭到了一些人的謾罵,再後來他在戲裡的演技獲得了不少好評,“這證明我是對的”,他說。

“經過這個事情,自己會更加地堅定、明白,更加清楚自己要什麼…….其實趁年輕的時候,還是要不認命要不服輸一點。

平 衡。

如果不是疫情,俞灝明也和往年一樣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劇組,輾轉於各個城市。

在拍攝的日子裡,飯店會變成他不停「遷徙」的家。每次轉場,都得打包所有行李,從衣架、煎鍋、咖啡機一應俱全,他喜歡做飯,偶爾還會自己去超市買菜,談起自己喜歡的紀錄片《主廚的餐桌》,他能一連講出好幾個廚師的故事。

而不需要到劇組的時候,他就會搜尋當地很火紅的餐廳去打卡。高郵很小,那幾天因為他的出現,俞灝明的名字一直掛在當地抖音的排行榜的前列。

他喜歡老街邊上的小攤,「臟館兒」常常是他的落腳處。做偶像的時候,他要求自己不能皺眉、不能大笑,在大眾面前身板要始終挺直,更不曾想像自己也會毫無遮掩地坐在路邊的大排檔裡吃飯。

吃的時候他喜歡暗暗觀察來來往往的人,“一個小攤就能看到眾生百態,看到生活。這是演戲很好的素材。”

對生活的觀察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和人聊天時,他會注意對方的小動作,例如眼睛看向何處,什麼的時候會眨眼。 “細節太多了,只是你有沒有花時間去找而已。”

也是這幾年,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其實和一般人一樣:工作、休息,有些想法很難實現,但依舊在為了一個更好的可能繼續下去。

為了新戲,他和同劇組的演員提早十五天來到這裡訓練體能。本想直接住到消防員宿舍裡去,與他們同吃同睡地生活一段時間,不過,這個想法最終因為擔心影響到消防員出警沒能實現。

「你演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都是那種光鮮亮麗的形象,他是存在在社會裡的。拋去那層光環,大家都是普通人。”

{不}

{/否}

回顧這十年,他說,「我覺得真的感謝我自己,還蠻慶幸能夠在生命當中的某些節點,調轉船頭。」

{不}

{/否}


“每個人的人生軌跡,是會通過一些大事件改變方向的,只不過角度或大或小。可能有這樣的經歷之後,才能更好地認識自己,同時把自己的潛能無限地打開。”

俞灝明這樣總結他復出的十年。

那些過往,讓他自己愈發確認自己的目標與方向,“對我來說沒有真正的谷底,我相信我應該還是會有那種耐力,去不斷地摸爬滾打。”

他不去想過去,“可能更多地會看看眼前,相對比較務實地去過每一天。”

這種對待生活的認真態度也是卡羅拉一直以來的堅持,從1966年的第一代卡羅拉,到2020年第十二代卡羅拉,變的是與時俱進的技術,不變的是認真做車的態度,始終安穩地陪伴大家前進。

一面默默堅守,一面勇敢前行,認真生活的意義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