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丹個人資料,香港不老的動作英雄

2024-03-03甄子丹

甄子丹被稱為香港不老的動作英雄

甄子丹以拍電影的名義被打的次數多到數不清。被踢,被燒,被刀子割傷…

「我受了很多傷,」甄子丹笑著說,這伴隨著他的工作:在香港動作電影中開闢 40 年的職業生涯中,不免會受傷。

甄子丹可以用數小時的擦傷故事來說明他受的傷害。但為了簡潔起見,這裡只介紹一個。甄子丹曾在徐克 1992 年經典續集《黃飛鴻II》的片場拍攝時,甄子丹和同為武術傳奇人物的李連傑揮舞著竹竿,幾乎摧毀了他們周圍的所有建築物。整個場面,零CGI。

「李連傑有一個特技替身,」甄子丹解釋道。 「我折斷了對方的手杖,所以我們手裡拿著兩根,每隻手拿一根。」道具人員無法做出逼真的棍子,所以他們使用了真正的竹子,「堅固,沉重得要命」。

甄子丹必須用他的竹棍擋住即將到來的攻擊,同時保持一個反派的正臉,這使得他無法使用特技替身。 「在 20 或 50 步之後,他(替身)總是走偏,」甄子丹說。最後一擊,那傢伙衝了過去,打在了甄子丹的臉上,將他的眉毛從他的眼睛切開四分之一英寸,差點讓他失明。 「我看到了星星。血噴得像恐怖片。」一輛救護車來了;甄子丹縫了六針。

第二天,導演打電話來。 「『唐尼,你能進來拍個特寫嗎?沒關係; 我要從另一邊朝你拍攝。」甄子丹笑道。 “所以我第二天就進去了,我完成了這場戲。”

甄子丹講這個故事並不是為了虛張聲勢,而是為了解釋 1980 年代和 1990 年代令人興奮的香港電影場景。當他入行時,香港早已成為華語電影的中心——也是這個星球上最狂熱、最大膽的動作片的發源地。對於像甄子丹這樣出現在黃金時代的功夫演員來說,沒有數位特效。如果鏡頭裡有人被擊中的特寫鏡頭?好吧,你被擊中了。

「這是瘋狂的行為,」甄子丹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學會了一些技巧來減輕打擊。 “我能做的是,用一個棉球放在我的後牙之間,這樣就不會把我的牙齒敲掉。”

今天,甄子丹是中國最偉大的演員之一,也是從李小龍到成龍再到李連傑的武術明星王朝中的最後一位。他仍然以他的打鬥場面而聞名——沒有演員比他更能理解或展示原始人類戰鬥的芭蕾舞之美——但他不用擔心臉部再受傷了(至少不是故意的)。

儘管如此,有些傷害仍然揮之不去。例如,在 1985 年的《 情逢敵手》中,甄子丹被撞到一堵磚牆後,他的右臂無法舉過頭頂。 「我的肩膀沒有肌腱,」他說,今年他就60歲了,每天都能感到苦痛。 “隨著年齡的增長,你會越來越有這種感覺。”

甄子丹可能快 60 歲了,但他本人看起來年輕了10 歲:精瘦而肌肉發達,皮膚容光煥發,笑容燦爛。他穿著 Alexander McQueen皮夾克和運動衫來到倫敦的 Gordon Ramsay Bar & Grill,他的棒球帽帽簷——印有勵志口號「你能做到」——拉得很低。

儘管甄子丹在西方廣為人知並受到尊重,自 90 年代末以來一直在好萊塢工作,但與他在亞洲的知名度相比,這算不了什麼,他驚人的作品使他成為中文世界的動作英雄。在他的80 多部電影中,除了鐵桿武術迷之外,大多數美國觀眾還看不到這些電影,但它們仍然是該類型的經典之作:如《 鐵馬騸》《殺破狼》等電影,然是《葉問》,這部2008 年關於同名詠春大師(李小龍的導師)的半虛構電影推出了四部電影系列,至少在中國,葉問開啟了甄子丹近些年職業生涯的重生,這也是甄子丹最近發現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忙的原因之一。

中國電影、好萊塢電影、其他商業活動——電話響個不停。 「這是我的日程安排,」甄子丹一邊說,一邊向記者展示他手機上的日曆應用程序,一個由彩色方塊組成的網格,看起來像俄羅斯方塊的殘局。

現在,他正在剪輯他的新電影《天龍八部喬峰傳》的最終剪輯版(目前該片已經通過網絡播映),該片改編自武俠小說 作家金庸的小說《 天龍八部》。這對甄子丹來說是一個重大計畫。他不僅是導演和執行製片人,而且還是主角,在閃回中,他是角色的父親。

這部電影是2022年在上海郊外拍攝的,預算相對較少。就像他經常在導演或製作的電影中所做的那樣,甄子丹融入了製作的每個元素:服裝、佈景、音樂、動作編排。在他的手機上,他正在進行大約十幾個群聊,將他與各個部門聯繫起來,這樣當他不可避免地在凌晨 4 點醒來時有了想法,他可以從遠處做出改變。

甄子丹給記者看了預告片的粗剪版 ,拍攝精美。這部電影是一項艱鉅的任務。金庸的小說在中國廣受歡迎,是一部龐大的多卷史詩小說。以前的改編受到了不同的歡迎。 「這很難做到,」甄子丹說。 “中國人,我們都有自己解讀故事的方式。就像星球大戰一樣,你必須做某些事情。”

儘管如此,甄子丹還是受到了啟發,可以按照武俠電影的標準去做一些新的事情。 「我不想重複你看到的同樣的事情。你知道,在電影《英雄》我們完成了所有富有詩意的鏡頭、漂亮的色彩和姿勢——已經完成了,」甄子丹說。 “我不想再那樣做了。有什麼新辦法嗎?”

甄子丹出生於中國大陸的廣州。兩歲時,他和當報紙編輯的父親移居香港,母親是當時大陸著名的太極大師、武術家麥寶嬋,因為工作原因還在內地。

「我媽媽和我分開八年了,」甄子丹說。 10 歲時,全家團聚並搬到了波士頓,他的父親在那裡找到了一份中文報紙的編輯職位。但是作為新移民適應美國的生活是很困難的;有一段時間,這家人靠著食物券過活。波士頓本身並不總是熱情好客。 「今天我們談論不公正——我的意思是,在過去,你無法想像。這太可怕了,」甄子丹說。

他的母親麥寶嬋在該市的唐人街開了一所武術學校,甄子丹很快就成為她最有前途的學生之一——儘管他對她的強硬手段感到憤怒。 「她非常強勢,老派,就像你在電影裡看到的那樣。她會把我從床上拖起來,用木棍打我。「你必須做這個,你必須做那個。 」

甄子丹會透過看功夫電影逃脫,花兩美元在市中心的電影院看李小龍的電影。他開始穿得像李小龍,在學校炫耀自己的動作,在襪子裡塞雙節棍。 「我試圖找到一個身分。身為中國人,最親近的人顯然是李小龍,」甄子丹說。 “如果李小龍能做到,我也能做到,你知道嗎?”

電影也讓甄子丹看到了母親傳統太極拳之外的武術風格。他開始在波士頓周圍的其他體育館閒逛。 「我去了朋友的空手道學校或拳擊館,」甄子丹說。 “這對我媽媽來說非常困難,因為她無法接受,就像,’你為什麼不能向我學習?’ 但我想我天生就有這種性格,總是對外面的事物充滿好奇。”

在學業上,甄子丹是個平庸的學生。但身為武者?他精力充沛、意志堅定、快如閃電。他會花無數個小時來練習他的爆發力,在沉重的袋子上練習高踢腿,直到他把它撞倒。甄子丹16 歲時,他的父母安排他去中國著名的北京武術隊訓練。這所學校——除了培養全國冠軍外,還在全國各地舉辦環球旅行隊式的巡迴演出——已經培養出了許多優秀的武術家和電影明星,例如李連傑。

作為少數廣東的學生之一,大陸是另一個世界。 「我以前從未去過北京。太不一樣了——他們說話不同,文化不同,食物也不同,」他說。身為一個來自香港的孩子,更不用說之前在美國度過六年的孩子了,他幾乎無法融入。 “我是局外人。我們都是中國人,但我在外面。”

當時, 甄子丹並沒有當演員的打算。但碰巧的是,他的母親與香港功夫導演袁和平有聯繫( 她曾教過袁的姐姐。 )袁和平參與了《黑客帝國》和《殺死比爾》——並幫助重振了成龍的事業,執導了《醉拳》等經典動作片。甄子丹當時正從北京返回波士頓探望他的家人,但安排在香港停留參加試鏡。最終,袁和平與年僅 18 歲的甄子丹簽下了為期三年的多部電影合約。

突然間,甄子丹發現自己成為了一位偉大的動作導演的學徒,這可能是功夫電影製作的最後一個黃金時代。當時,以成龍為代表的香港電影正在製作世界上最令人興奮的動作片。每個電影公司都決心在最精心製作的動作片段和徹頭徹尾的危險特技方面超越競爭對手。 「有袁氏兄弟、成龍和洪金寶,」甄子丹說。 「競爭非常激烈……我們真的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想辦法,然後袁和平會說,這個動作還不夠酷。

袁和平的早期電影為甄子丹提供了製作動作片藝術的速成班。 「你學會了在每個角度都如此精確,準確,」嚴說。 “我確切地知道相機在哪裡。如果你把相機放在那邊,我就已經知道畫框的確切位置了。”

後來,當甄子丹開始自己當動作指導時,他學會了邊走邊編,在腦海中剪輯,「所以當我移動時——好吧,我朝這個中景移動,然後我保留這個動作、四、五和六,到更廣的鏡頭。

甄子丹示範,投擲小塊和刺拳,好像在訓練木頭人。 “我能夠像機器人一樣表演。”

香港的工作室系統是一個嚴格的無廢話環境。 「這像是老派的軍隊,」甄子丹說。 「袁和平說話的時候,大家都只是聽。你不能看攝影機。你不允許提問。那是老香港的方式。」隨著甄子丹越來越自信,他跟袁和平經常吵架。

「作為一個直言不諱的人,我總是質疑,」甄子丹說。 “ ‘我們為什麼要做這個?為什麼會這樣?袁和平說,’當你是導演的時候你就會知道’。”

甄子丹最終開始更多地發揮自己的能力,首先是進行動作指導,然後擔任導演職務。當時,對功夫電影的需求正在減弱,而甄子丹決心在一個開始變得陳舊的類型中進行創新。

多年來,甄子丹幫助許多功夫電影擺脫了原來那種編排,進入了更混亂、更真實的世界。 1997年,甄子丹成立了自己的製作公司Bullet Films。公司的前兩部電影由甄子丹共同編劇、製作、導演和主演——票房慘淡。身無分文的甄子丹會在電影片場閒逛,這樣他就可以免費吃東西。他最後被迫向高利貸借錢。 「來自三合會!」甄子丹笑著說,津津樂道講述這個故事。

他解釋說,在那些年的香港,每部電影中都會有人與黑幫有聯繫——這是必要的,只是為了能夠在某些地點拍攝。 「不管怎樣,每個人都知道三合會,」他說。他讓他的一位製片人做了介紹並借了錢。當然,最終甄子丹還清了債務。

「我經歷了這一切。我親眼目睹了歹徒在片場打架。我親眼目睹了各種難以想像的事情,」甄子丹回憶起那段艱難歲月時聲音變得低沉了些。但他始終堅持:“失敗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不可能立於不敗之地。我們盡力而為。”

當甄子丹開始在美國擔任動作指導的工作時,他與好萊塢電影公司的工作方式產生了衝突。 「當我製作《刀鋒戰士Ⅱ》時,我度過了一段可怕的時光,真的是我職業生涯中最糟糕的時期之一,」甄子丹說。

甄子丹曾受僱於吉爾莫·德爾·托羅(《潘神的迷宮》導演)編排電影的打鬥場面,「吉爾莫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紳士。他非常酷,而且他喜歡武俠電影,」甄子丹說。 「但製片人從我身邊走過,甚至都不跟我說話。」 在片場,甄子丹會設計複雜的武術套路「製片人會進來說,『就是這樣。半天,幾個小時(拍攝完成) 。

甄子丹在星際大戰影片中

作為演員的甄子丹也是如此。在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中,好萊塢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隨著非亞裔觀眾對亞洲電影的興趣起起落落——經歷了 90 年代的成龍熱潮、後《臥虎藏龍》的武俠熱潮,像甄子丹這樣的功夫明星在好萊塢機會有限。在中國,甄子丹可以扮演孫悟空、浪漫的主角,甚至可以唱歌。但是在好萊塢?同樣的一些陳舊的刻板印象:嚴厲的將軍、無腦的惡棍。

甄子丹曾經渴望證明自己,但他不再對好萊塢的機會感到興奮。 「這些機會偶爾會出現:『你想參與其中嗎?』 這沒有任何意義,」他說。例如,幾年前,他拒絕了 敢死隊系列中的一個角色。最近,他放棄了 DC電影中的一個角色,以便與家人共度時光。 “如果我不被允許擁有我的創作控制權,”甄子丹說,“那不值得我花時間。”

甄子丹以身為中國人而自豪(據報道,他最近放棄了美國國籍;此後他稱自己是“100% 的中國人”),並且仍然對自己在祖國所看到的進步感到驚訝。 「大多數中國以外的人只有到那裡才能看到它,」甄子丹說。 「現代化,進步-高速公路、建築、生活方式的便利。」 當西方媒體只關注關於中國的負面報道時,他感到很不安。 “BBC、CNN,他們從不談論這個。他們從不提及它的真實面。但我在那裡,你知道嗎?”

好萊塢對中國電影製作人的態度曾經可能會激怒他,但如今,甄子丹卻更能接受了。 「我試著讓它看起來不像以前那樣具有防禦性。有些人不知道,」他說。 “他們認為他們在供應中國菜。他們不提供中國菜,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吃過正宗的中國菜。他們本應受到尊重。但他們從未去過中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事情正在改變——即使進展緩慢得令人痛苦。甄子丹「充滿活力」地看到楊紫瓊,這位甄子丹幾十年的朋友和搭檔,在被嚴重忽視了這麼長時間後,憑藉《瞬息全宇宙》贏得了金球獎。 「總是會有更多像楊紫瓊這樣的人,」他說。 “無論遇到什麼消極或挫折,都會繼續思考並繼續前進的人。”

甄子丹很樂觀。他說,如今他看到好萊塢對待他和其他亞裔演員的方式「大不相同」。他說,電影的一大優點是它可以實現統一——超越語言和文化的障礙。 “我認為動作片,”他說,“是世界上每個人都能欣賞的類型。”

十年來,他一直在談論退休。 「我不能退休,因為我還有我要致力於的項目,」他說。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他不像以前那麼快了。

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做這個甄子丹。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