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一部電視劇,這部劇的名字叫做《恰同學少年》。
這部劇播出時間是2007年,那時候我還是個高中生。
可能是學生的原因,覺得這部劇實在太好看了。能在電視劇中看到偉人毛主席年輕時求學的故事,實在是受益匪淺。
在那個積貧積弱的年代,在那個物質不甚豐富的年代,有這樣一群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的學生,餓著肚子,卻依舊如飢似渴地學習,想的不是錦衣玉食功名利祿,而是國家民族的未來,實在覺得很欽佩。
想想我們現在,日子雖然沒有達到大富大貴的地步,卻可以吃飽穿暖,但是腦子裡為何卻空虛了很多,到底是什麼原因?物質極大豐富,精神卻匱乏。我們到底缺了什麼呢?也許電視劇中孔昭瑤的一番話,可以給答案。
在劉俊卿和王子鵬浪費糧食時,校長孔昭瑤召開了一次大會,在大會上他這樣問同學們:「同學們,第一師範的同學們。什麼是貧困,什麼是富有?穿草鞋,打補丁粗茶淡飯就是貧困? 穿皮鞋,坐轎子,山珍海味就是富有了嗎?
什麼是貧窮?什麼是富貴?沒錢就是貧窮?有錢就是富貴?其實不是,孔昭瑤對於貧窮和富貴的理解是這樣的:「自己不計較個人得失,盡己所能,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的時候,你在精神上是那樣的富有和快樂。就算你坐擁萬貫家財,可是到了晚上,你就會發現,你並不快樂,因為你在精神上,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
我們很多人,為什麼不快樂?我們很多人,為何會感到空虛?也許我們的追求錯了,正如孔昭瑤所說的那樣,即便你家財萬貫,但你依然不會快樂,因為你在精神上,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
第一師範之所以令人敬仰和神往,不是因為它歷史上就曾是千年學府,也不是因為它的風景有多美,而是在於有一群不計名利,為國民教育樂於奉獻的老師,楊昌濟留學日本、歐洲的大師,拒絕了譚延閔讓他當教育司司長,卻為何來到第一師範教書?因為他想實現自己「欲栽大木柱長天」的宏願。孔昭瑤也曾留學過日本,身為高材生,為何願意留在第一師範?因為他有自己的追求:「我中華百年積弱,正因為民智未開,只有大興教育,才能以新知識,新文化。掃除全民族的愚昧和落後。教育人人,則人人得治。
除了紀墨鴻之外,第一師範的老師沒有一個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想的。他們所思所想所做,都是為了國民教育,為中華積蓄人才,實現人才強國的志工。也正是因為有這樣一群老師,以身作則,為學生們樹立了榜樣,所以第一師範才會培養出那麼多傑出的人才,特別是毛澤東和蔡和森。楊昌濟曾特別向章士鑷提到:「吾鄭重語君,二子海內人才,前程遠大,君不言救國則已,救國必先重二子。」袁仲謙曾對人說:{b }「挽天下危亡者,必期毛澤東也。」
這樣一部好劇,說實話,在如今,真需要好好在電視上播出,特別是師生們 ,應該好好看看,一定會有所觸動和改變。
《恰同學少年》除了講述偉人求學救國的故事,也講述了偉人的一些感情故事。楊開慧自不必說了,還有一位陶斯詠。這部劇對於兩人之間的情感戲,把握掌控得很好,給人一種清新、高潔的朦朧美感。
陶斯詠在歷史上是個美女,氣質很好,有思想有性格。與她有來往的蕭子升、易禮容在回憶起陶斯詠時,都表示陶斯詠是長沙有名的美女,才華橫溢,個子很高,性格很強。而詩人邢海珍則以「湘江才女冠江南」形容她。
陶斯詠本名叫陶毅,斯詠是她的字號。孟子《禮記·檀弓》中有這樣一段話: 「人喜則斯陶,陶斯詠,詠斯猶,猶斯舞,舞斯慍,慍斯戚,戚斯嘆,嘆斯闢,闢斯踴矣。 「也許身為才女的她之所以以「斯詠」為字號,就是因為孟子的這段話,她希望自己能夠快快樂樂,開開心心,歡歡喜喜。
在《恰同學少年》中,陶斯詠出場時才17歲,梳著兩個大辮子,小家碧玉的打扮,眉清目秀,清純動人。她是富商陶翁的女兒,在柔弱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要強的心。當時跟隨父親到第一師範捐款,看到美麗優雅的校園。陶斯詠想在這裡讀書,他的父親笑著說這是男孩讀書的地方,想讀書我送你去女校。陶斯詠則說:“男孩可以讀,為何女孩不可以?”
雖然她最終讀了周南女中,但是第一師範招生的時候,她還是讓她的下人幫她報了名,並且根據第一師範的考題,與向警予一起寫了一篇文章,中了第四名。由此可見,陶斯詠的文筆和見解,還是非常厲害的。當得知榜上第一名是毛澤東時,她很想認識。毛澤東的文章,她讀了,慷慨激昂、文筆犀利、見解獨到、頗具氣勢,她甚為佩服。
那時候,女校的學生和男校的學生是不能交往的,所以陶斯詠在一段時間內,沒有機會認識毛澤東。但是巧合的是,在一處書店,他們相遇了。當時楊昌濟的新書《達化齋日記》出版,陶斯詠到書店購買,可惜只剩下一本,還在毛澤東手裡。毛澤東沒錢買書,常常到書店看書,早已引起老闆的不滿。當陶斯詠要買《達化齋日記》時,老闆找到了驅趕毛澤東的理由,將毛澤東手裡的書奪走,交給陶斯詠。
毛澤東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手中的書被老闆奪走,很是窩火。但又沒錢買走,只好離開書店。陶斯詠帶著書隨後離開,當她在街上再次遇到毛澤東,看到毛澤東將自己的燒餅分給窮孩子吃,對他的做法很是讚賞。於是就將自己手中的《達化齋日記》送給毛澤東,隨即便走了。這一次,雙方並沒有太多交集,也沒有互通姓名,就這樣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們或許自己都沒想到,還會碰面,而碰面的地點還是在同一家書店。這次,天還在下著雨,下著傾盆大雨,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躲雨,面對這雨景,詩興大發,各抒胸懷。這次,他們聊了很多,也互通了姓名,這次他們各自在對方的心目中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印象。雨停後,他們再次告別,當毛澤東說下次再見時,陶斯詠害羞了,在心裡嘀咕著:「一沒有時間,二沒有地點,怎麼見面?」女孩家的心思,就這樣在情竇初開中羞羞答答。
雖然當時兩人留下了姓名,但是毛澤東告訴陶斯詠的是他叫毛潤之,陶斯詠當時略顯失望,但是跟毛澤東的一番暢聊,還是讓她對毛澤東有了很好的印象。陶斯詠真正知道毛潤之就是毛澤東,是在毛澤東徵文求友時。當時的毛澤東為了交往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周南女中也貼了徵友廣告。陶斯詠剛開始沒有在意,但是當她讀到其中有一句「嚤其鳴矣,求其友聲」時,忽然想到了毛潤之。因為她們第二次見面時,就曾聊到過「嚶其鳴矣,求其友聲」。於是她猜測,這也許就是毛潤之在徵友,於是拉著向警予一起報了名。
等到在讀書會碰面時,陶斯詠才得知原來這毛潤之就是那個寫文章很厲害的毛澤東啊,潤之是他的字號。此後他們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對彼此的了解也越來越深,情感也更進了一步。但兩人身分的巨大差異,讓這段情愫在萌芽中破滅。陶斯詠的父親陶翁反對兩人在一起,為了讓校長開除毛澤東,甚至不惜捐款五千大洋。而毛澤東本人,也是先國家後兒女情長,最後兩人的感情就這樣結束。
關於兩人沒有在一起,在歷史上,毛澤東曾寫信對陶斯詠這樣說過:「我自欲為江海客,更不為暱稱兒女語,我要幹大事,四海為家,不可能給你卿卿我我的生活,所以,我們之間不合適。而陶斯詠呢,在談及毛澤東時,也曾這樣提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當時潤之在新民學會的活動中英姿煥發的風采和辦事細心果斷的氣質讓我難以忘卻。
1931年,陶斯詠在長沙病逝,終身未嫁,一代湘江才女就此香消玉殞,也許與毛澤東分開後,她再也沒有快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