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正在為和孟小冬分手一事而發愁的梅蘭芳,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打電話的人正是上海青幫老大杜月笙。
電話接通後,杜月笙很客氣地說:「梅先生,分手費是要給的,而且4萬並不多!」梅蘭芳一聽,趕緊說:「好的好的。
放下電話後,梅蘭芳知道,杜月笙這是公開給孟小冬撐腰了。這4萬分手費,自己不付就不行了。
然而,雖然梅蘭芳家大業大,但是開銷也很大。讓他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也是很吃力的。但既然杜月笙開口了,就算再難也不能耽誤的。
隨後,梅蘭芳開始變賣部分家產和一些古董,最後湊齊了4萬元,一分不差地交給了孟小冬。
自此以後,曾經轟動一時的「金童玉女」徹底分道揚鑣,此生再也沒有見過面。
其實,若不是跟了梅蘭芳,孟小冬原本可以用於更摧殘的人生。出身於京劇世家的她,11歲登台就一炮而紅,成為新一代名角。
那時的孟小冬,雖然年紀小,但氣場十足,無論到哪裡演出,都能引發巨大的轟動。但讓粉絲們沒想到的是,18歲那年,孟小冬會為了愛,退出心愛的舞台。
1927年,在梅蘭芳甜言蜜語的攻勢下,驕傲如孟小冬選擇了「嫁」。在孟小冬之前,梅蘭芳已經有了兩房太太,一個是大太太王明華,一個是二夫人福芝芳。
此時的大太太,因為身體原因,常年住在醫院,對於梅蘭芳的再娶,她早就毫無感覺了,所以賣個人情,同意孟小冬過門。
和王明華態度相反,福芝芳堅決反對。要知道她為了梅蘭芳也是付出很多的,不但放棄了事業,而且還為梅蘭芳生養了好幾個孩子,她不允許任何人撼動自己的「地位」。
最終,多人上門勸說,加上梅蘭芳的保證,福芝芳才勉強同意。但她的條件是,不允許孟小冬進入「梅府」。
就這樣,婚後孟小冬和梅蘭芳在外居住。表面上,孟小冬也是“正房”,但其實她不如一個“側室”。
起初,因為有梅蘭芳的疼愛,孟小冬不覺得有什麼,但日子久了,她心裡開始失衡。原因是,梅蘭芳不讓她再登台,也不太允許她社交。
曾經風光無限的孟小冬,每天躲在自己的宅院裡,打發寂寞時光。那會她還買了一輛自行車沒事就在院內騎車打發時間。
而她一天中,最盼望的莫過於是梅蘭芳的到來。但日子久了,事業繁忙的梅蘭芳也不能每天都來陪伴孟小冬,他還要回去陪伴福芝芳。
孟小冬越發覺得委屈,兩個人開始出現了爭吵的現象。有時候,生氣的梅蘭芳連續多日都不來探望孟小冬。
梅蘭芳的冷落,讓孟小冬傷心至極。兩個人的關係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直到這時孟小冬才發現,曾經的海誓山盟只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罷了。
而讓孟小冬痛下決心要和梅蘭芳分手的是,梅蘭芳伯母去世,她甚至連「進門盡孝」的機會都沒有。
1930年,梅蘭芳的伯母病逝。起初,梅蘭芳壓根就沒有通知孟小冬,但孟小冬得知消息後,決定不請自到。
為了表示誠意,孟小冬甚至剪了短髮,穿著孝衣就來到了梅府。只可惜,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連門都沒進去。
當時,有孕在身的福芝芳挺著大肚子,高聲對梅蘭芳喊:「要是孟小東進門,我就拿我和幾個孩子的命和她拼了。」
大庭廣眾之下,梅蘭芳臉色通紅,孕婦他自然不等得罪,所以只能委屈孟小冬。就在孟小冬渴望梅蘭芳為自己說句話時,等來的卻是一句:“你先回去吧!”
一向高傲的孟小冬,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委屈。她只覺顏面盡失,五雷轟頂。但最後也只能轉身離去。
也許就在轉身那一刻,孟小冬下定決心,要和梅蘭芳恩斷義絕。
當梅蘭芳處理好伯母的喪事後,登門向孟小冬道歉。那日,天降大雨,他撐著一把雨傘,走進了孟家,但最終並未見到孟小冬本人。
走出孟家時,梅蘭芳也隱約覺得,他和孟小冬的緣分也許到了終結的時候。而就在梅蘭芳走的時候,屋內的孟小冬突然大哭不止,她對自己七年的感情,付諸東流。
這件事後,孟小冬大病一場,之後兩人又斷斷續續糾纏了三年。最終,一直無法獲得名分的孟小冬下定決心離開。
分手時,孟小冬也是坦坦蕩蕩,登報聲明。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訴所有人,自己是梅蘭芳明媒正娶的,而不是見不得人的小妾。
而孟小冬之所以有這樣的舉動,其實也離不開杜月笙的指點。其實,杜月笙一直都是孟小冬的戲迷。
當年孟小冬到上海登台,杜月笙幾乎是每場必到。而且,他也喜歡這個丫頭,只可惜那會孟小冬嫁給了梅蘭芳,他也就只能當個「粉絲」了。
如今,孟小冬和梅蘭芳分手,杜月笙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於是,不請自來,親自為孟小冬主持公道,並出招讓孟小冬索要4萬分手費。
這筆錢在當時著實數目不小,但梅蘭芳並不虧,要知道孟小冬和他結婚時,已經是名角,如果繼續自己的事業,賺得數目絕對不止4萬。
但人就是這樣的絕情,既然鬧到分手的地步,梅蘭芳不想補償。所以才有了文章開頭那一幕,最終在杜月笙的干涉下,梅蘭芳就算再困難,也不得不拿錢了。
就這樣,孟小冬和梅蘭芳的這段感情畫上了句點。
從此以後,江湖不見,各奔前程。
值得一提的是,孟小冬離開時曾說過兩句話:「我要嘛不唱戲,要嘛絕對不會比你梅蘭芳差;我要嘛不嫁人,嫁人也絕對不會比你梅蘭芳差。
後來這兩句話都得以應驗。分手後,孟小冬在杜月笙的幫助下,孟小冬繼續拜師深造。當她再次登台後,果然名氣不減當年,無論到哪裡都是座無虛席。
有一次,梅蘭芳到上海登台,適逢孟小冬也有演出。那一夜,孟小冬的人氣甚至高過了梅蘭芳,她終於用實力證明,沒有你梅蘭芳,我照樣活成一道光。
梅蘭芳心裡大概是有愧疚,他託人傳話給孟小冬,希望可以見面。但傲氣的孟小東果斷地拒絕了,既然分手,就乾淨利索,哪有什麼藕斷絲連。
在感情上,孟小冬也如此,她最終還是情歸杜月笙。
起初,杜月笙只是以朋友的身分幫助孟小冬。但明眼人和孟小冬都再清楚不過,杜月笙對孟小冬「別有用心」。
從1933年到1937年,杜月笙和孟小冬的關係可謂有了一定的飛躍。但是,被傷了一次的孟小冬,最看重名分,但杜月笙卻渾然不知。
那段時間,孟小冬內心很痛苦,因為她雖然住在杜公館,但是沒名沒分,難免有人說閒話。於是,難過的她選擇收拾東西回到了北平。
這段期間,杜月笙和孟小冬雖然有聯繫,但關係依然停留在不清不楚的地步。一直到1948年,北平被困,杜月笙趕緊派人將孟小冬接到上海。
這樣的舉動,讓孟小冬很感動。但她還是覺得,沒有名分自己就受人嘲諷和排擠。
於是,就在杜月笙打算帶著全家人去香港時,孟小冬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我跟你一起去,是丫鬟啊,還是算什麼呢!”
杜月笙這才反應過來,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為孟小冬舉辦了一場婚禮。結婚那日,杜月笙拄著拐杖,步履蹣跚,但他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而孟小冬又何嘗不是如此,盼了十幾年,她終於也是杜公館的女主人了。
最重要的是,杜月笙絲毫不比梅蘭芳差。
杜月笙對孟小冬的感情是真誠的。雖然他們的緣分很短,但為了保證孟小冬的生活,他給她留下了一大筆遺產。
和梅蘭芳的甜言蜜語不同,杜月笙給與孟小冬的,都是最實惠的幫助。行動大於語言的愛,才是真心的。
所以杜月笙病逝後,孟小冬哭得悲痛欲絕。當然,或許她也是在哭自己的命運,明明應該有更好的前程和婚姻,卻兩次做妾室。
最悲傷的是,兩段婚姻都沒有給孟小冬留下一兒半女。雖然她晚年有姚玉蘭的女兒相伴,但內心想必也是孤單的。
1977年5月26日,孟小冬在台北病逝,走完了她坎坷的一生,終年69歲。
她的一生,雖然擁有兩段婚姻,可都是妾室,這也是那個年代戲子的悲哀。
值得一提的是,晚年時在孟小冬的臥室裡,只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她的師傅餘叔岩的,另一張則是梅蘭芳的。
或許,梅蘭芳三個字,就是她命中的劫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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