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碏是一位純臣,他為國為家,殺了禍國殃民的兒子

2024-11-15石碏

石碏是一位純臣,他為國為家,殺了禍國殃民的兒子

石碏

衛莊公有許多姬妾,正室夫人是齊莊公的女兒,名叫莊姜。莊姜不但長的漂亮,而且溫柔賢惠,卻沒有生育。衛莊公又娶了陳國的姊妹花,歷媯和戴媯,歷媯生下兒子孝伯後就死了,戴媯生了姬完(後來的衛桓公)。莊姜對姬完視若己出,從小就恩寵有加;而衛莊公卻喜歡另一位姬妾所生的兒子州吁籲,因為,州吁籲自小喜好兵法,長期混跡於軍營中。因此,莊公認為他有大志,對他溺愛縱容。莊姜則覺得州吁籲常常帶著士卒打打殺甚是鬧心,而且,州吁籲鞭打士卒,殘暴無情,所以,格外討厭他。

兩位公子長大後,性情及為人處事判若兩人,姬完自小跟莊姜長大,受到正統的貴族教育,知書達理,知禮守節;而州吁整天混跡社會,與軍官們拉幫結派,摸爬滾打,還時常出去打獵,擾民嚴重,卿大夫們都看不慣州吁籲的所作所為,多次彈劾他,無奈有衛莊公庇護。大夫石碏勸諫衛莊公說:公子們都長大了,請君王儘早立下太子,以免生出禍患。石碏也對莊公說了以下一番儒家道理,他說:驕傲、奢侈、無度、放蕩是四種惡習,也是走上邪道的開端,公子州吁籲受寵,且君王對他的賞賜甚多,如果打算立他做太子,就趕快定下來,如果不立,這樣下去,會誘導他產生幻想,受寵愛而不驕傲,驕傲而能甘受壓制,受了壓製而不怨恨,有怨恨而不為非作歹的人,是很少有的呀。再說,卑賤妨害高貴,年少欺負年長,疏遠離間親近,新人挑撥舊人,弱小侵凌強大,淫欲破壞道義,這是人們常說的六種逆理的事。國君行事公正,適宜臣子服從命令,父親慈愛兒子,兒子孝順父親,哥哥愛護弟弟,弟弟敬重哥哥,這是人們常說的六種順理的事。離開順理的事,去做逆理的事,就會招來禍害。做君主的應盡力除掉禍害,現在卻反而加速禍害的到來,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吧!莊公不聽勸諫,對州吁籲仍寵愛有加。

石碏有個兒子叫石厚,與州吁籲為死黨,整天廝混在一起,鑑於州吁的所作所為,石碏斷定他將來必定是衛國禍患,於是,勸阻兒子不要和州吁籲交往,兒子不聽,石碏警告兒子說,州吁籲喜好武事,生性殘暴,恐怕以後不會有好的結果,我現在勸你不要與他往來,這不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衛國和我們石家,你若要不聽,將來別怪我翻臉無情。石厚對父親的警告置若罔聞,並且與公子州吁籲密謀篡權。西元前735年,衛莊公駕崩,依規定嫡子姬完繼位,是為衛桓公,桓公雖然身為國君,但對弟弟州吁籲束不力,石碏很為衛國擔憂,因為自己力不從心,於是申請退休。

西元前719年,州吁籲終於殺掉衛桓公,自立為國君。州吁籲為公子時,就喜歡與各國失意公子結交,慫恿他們殺君篡位,鄭國共叔段就曾受其唆使,舉兵反叛,結果失敗身亡。州吁籲後,沒有致力於國民經濟的發展,而是經常與各諸侯國打仗,拼掉了衛國的人力國力和財力,弄得民不聊生,眾叛親離。州吁與石厚探討,如何才能收攏民心,派石厚問計與石碏,石碏說,若能朝見週天子,得到週天子的許可,就能得到民眾的擁護。石厚說,怎樣才能朝見天子呢?石碏說,現在陳桓公正受週天子的寵信,而陳衛兩國正準備建立友好關係,州吁籲若能去陳國拜見陳桓公,求他向周王請命,必定能得到周王允諾。石厚回去向州吁籲作了匯報,州吁籲覺得有道理,就前往陳國去了。

石碏一看州吁中計,親筆給陳桓公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我已經年老無用,未能平息衛國的禍亂,州吁與石厚弒君叛亂,是衛國混亂的罪魁禍首,希望陳君為衛國除害。陳國本是桓公母親的娘家,對州吁殺桓公也深惡痛絕,所以,聽從了石碏的話,逮捕了州吁和石厚,並要求衛國前來處置。衛國派了一位叫醜的右宰到陳國殺死了州吁,而對石厚卻有饒恕之意;石碏認為,亂臣賊子,人人當誅,於是,派家臣羊肩殺掉了石厚。後來,衛國立了桓公的兒子晉作國君,史稱衛宣公,從此,衛國步入混亂荒淫的時代。

州吁是春秋時期第一個弒君自立的諸侯,但由於其殘暴,並且眾叛親離,最終以失敗告終,他自己也落了個被殺的下場。魯國大夫眾仲評論州吁說,我聽說只有施行德政才可以創造和諧,從未聽說用作亂的方式可以得到民眾支持的,州吁弒兄篡位依賴的是兵威,依賴兵威就會失掉民心,安於殘忍就會眾叛親離,州吁殺掉他的國君,虐待他的民眾,不致力修善美德,企圖用作亂的方式篡奪君位,必然會導致禍敗。石碏是春秋時期第一個大義滅親的大臣。史官盛讚石碏說,石碏真是一位純臣,他為國為家殺了禍國殃民的兒子,這種大義滅親的行為,必將得到後人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