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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期的荊軻刺秦王,堪稱一部歷史大劇。兩千多年來無論是史學著述還是文藝作品,都對這一歷史事件進行過記述和演繹。作為這部大劇不可或缺的人物,樊於期不僅贏得了後世的讚頌和敬仰,也引發了人們對他身世的好奇與猜想。
事實上,正史對樊於期這個人記載寥寥。從惜字如金的史書中,我們主要了解到兩件事:第一,樊於期是秦國將軍,因觸犯秦法,叛逃至燕國;第二,樊於期自刎獻頭,幫助荊軻前往秦國刺殺秦王政。然而,貌似人人皆知的事情,卻有諸多問題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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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既然樊於期是秦國將軍,但為何在秦國將軍名單中找不到樊於期的名字?樊於期在燕國有幾個住處?燕太子丹為何在數十里外的督亢地為樊於期建造“樊館”?當年的樊館是什麼樣的規制?這些問題很難在正史中找到準確記載。但我們可以從眾多資料中尋找蛛絲馬跡,綜合分析,找到合乎邏輯的答案。
對於樊於期的身世,目前史家主要有兩種觀點:第一種是認為樊於期在秦國時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桓齮,逃到燕國後因語言差異,改成讀音相近的名字樊於期,楊寬所著《戰國史》便持此種觀點。秦國史書記載,桓齮為秦國名將,屢立戰功,在與趙國李牧交戰時敗北。戰敗後有說是桓齮潛逃他國,有說是被殺。在秦國史書中,之後確實再也未出現過桓齮將軍的名字。第二種是認為秦國將軍樊於期叛逃一事可能沒寫入秦國史書,有可能因為他參與了秦莊襄王之子成蟜的叛亂,投降趙國,後潛逃至燕國。電視劇《大秦賦》便是這兩種說法的統一,畢竟是文藝作品,大家姑妄觀之,姑妄聽之吧。無論是哪種說法,有一點可以確定,樊於期的確是秦國將領,因觸犯秦國法律,全家被誅殺,他本人也被秦國懸賞千金追殺。無奈之下,他逃到燕國避難,由於燕太子丹在秦國做人質時與樊於期交好,故而收留了他。
樊於期到燕國後,先是住在了燕國都城(今易縣),太子丹對他熱情款待。隨後不久,太子丹就在距離燕國都城幾十里外的督亢腹地為他建造了館舍,人稱“樊館”,地點就在如今的高碑店市方官鎮方官村。 《新城縣志》載“樊館,城北方官鎮……”,方官之名便是由樊館二字演變而來。為何要在此處建樊館呢?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為保護樊於期,遠離都城可避人耳目;二是此處為膏腴之地,地肥水美,的確是一個好去處。當年荊軻專程拜訪好友樊於期,商議刺秦大計,樊於期自殺獻頭的悲壯故事,就應該是發生在這裡。
那麼樊館的具體位置在何處呢?目前尚無現代考古發現,但大體位置可以確定為高碑店市方官村北約一里處。據著名史學家、方志學家王樹楠記載,在晚清時期,這裡發現有樊館的相關碑刻。 一八八四年,王樹楠前往方官以北的三里鋪村,專程拜訪學者曹子清先生,途中見路旁有一古碑,他當即下馬查看,記下此事並賦詩一首,原文是:訪曹丈子清過樊館,樊館去新城北二十里,土人掘地得古碑,文曰“太子丹館樊將軍處”,感其事為賦詩:
將軍之頭勇士股,田生血射燕雲古。
魚棺赤臭猶避人,何況秦庭履生虎。
敲碑下馬招古魂,一掬督亢老焦土。
論人成敗吾所嗔,匹夫馳驅能許君。
達官累累斗大印,壓臂不敢輕磨磷。
吁嗟乎!
慷慨悲歌吾已矣,眼中誰是當年人?
可見,在晚清時期,還能依據古碑出土之處基本確定樊館遺址的位置。從現在的夯土遺跡及當地人的口口相傳可知,樊館遺址的位置應該是位於村民俗稱的“疙瘩台”處,總佔地約60畝,台高兩丈。據如今的地形分析,這里古代或為河水環繞、風景秀麗的風水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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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當地政府已劃定了108畝的保護地,修建了樊於期雕像並規劃了樊館遺址公園。
雖然樊於期的壯舉距今已過去兩千多年,但他與荊軻等人不畏強暴、舍生取義,開啟了重信守義、慷慨豪俠的燕趙之風。燕趙風骨已成為中華民族重要的精神財富。樊於期、荊軻等人的名字必將永載史冊、永世流傳。